这个名字。
“来了来了!”申豹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蹿到了跟前,忧愁满面:“老师终于醒了?刚刚我和阿澈一起去找路,完全出不去啊。”
殷璎本来还以为是他搞鬼,现在申豹也好端端的在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下意识捏了捏自己,有痛觉,应该不是做梦。她试着往上飞,身子确实是动了,穿过几层白雾后,殷璎惊讶地发现,自己仿佛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又落到了原先的地方!
另外三个都是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看着她。
她问:“是不是你们试用了所有可能的方法,后来发现,结果都是这样?”
阿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大早上起来发现,被这样诡异地困住了,任谁都会窝火。哪吒极不高兴道:“这下好了,昨天就不该跟你们喝酒,等我出去了回到洞府……师父他老人家该打断我的腿了。哎呦,阿澈姐,我好饿啊。”
“我也饿……”阿澈同样痛苦地揉了揉肚子。
申豹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在四处转悠着,忽然问殷璎:“老师,您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在原来的冷宫里么?会不会我们四个都被绑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只是制造了和原先一样的情景,其实这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殷璎瞥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之前我有个法宝,叫做云纸,你们应该还记得。云纸其实是仿制女娲的山河社稷图,难不成……”她没有说下去,忽然转过身,向远处的杂草丛里奔去。
昨晚她在这里,埋过人的!
拿根树枝,再变作铁锨一挖,果然挖出那内侍的尸身来。她微微叹了口气,将土撒了回去,默默道了声对不住。
“我们还是在原先的宫殿里,没错。”殷璎不顾他们诧异的目光,缓缓道:“也不可能是女娲的山河社稷图,山河社稷图里是洪荒小世界,不可能只有这些。我看来,应该是昨晚我们熟睡的时候,连同宫殿一块被装进某个法宝里面去了,可能是葫芦之类的东西。”
这绝对是那天杀的九尾狐干的!
妲己的眼线遍布全宫,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这次只是把他们装了进去,搞不好下次女娲就直接赐了山河社稷图,倒霉的殷洪就是绝命在那张图里。女娲杀不了她,把她给困住的方法可是数不完啊。
殷璎宁愿被太乙拿着红绣球追打,也不愿就被这样困住。
哪吒怒道:“被装进法宝里面去了?既然是法宝,那我们就从里面给打碎!”他说到做到,立刻拿出混天绫和乾坤圈,蹭蹭飞了上去,祭出法宝,一时间天摇地晃。
“喂喂你快住手啊你这个破珠子……”
申豹在地上打着滚向上骂,自从他听说了哪吒的来历,就喊他破珠子。如今殷璎总算明白了哪吒搅动东海水的时候龙王的感受了,虽然她拉着阿澈淡定地站在屋顶上看天翻地覆,可还是会觉得眼前眩晕,而且……也没什么作用?
阿澈喊道:“哪吒,你还是下来吧,真的没用!”
上面哪吒叫道:“我没动啊,我早就停了,真的不是我弄的!”
庭院里的申豹还被摇动的到处打滚,殷璎总算明白了,大概是哪吒一动,让外面的妲己发现了一个折磨他们的机会。她无奈地把申豹也拉了上来,哪吒从下面冒了出来,同样飞到了屋顶上一块站着。
出于革命形势严峻,必须站在统一战线上,哪吒现在对她们也格外友善。
他看向殷璎,有些好奇地问:“我听师父说你是业火红莲,业火比三昧真火还厉害,要不要你烧一下试试?”
殷璎道:“好。”
她还没抖出业火,就被阿澈给拦住了:“姐姐你难道忘记了,你那业火对付人最好,对付法宝倒是其次。万一没烧到法宝,恐怕会像哪吒那样,我们被烧得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殷璎看着她,忽而一拍脑袋,兴高采烈道:“我怎么忘了我的法宝!”不等他们发问,就从袖子里掏出了阴阳两仪灯,上面的灯火忽明忽暗,她回头道:“都站在我后面。”
她拎着灯,伸手想要撕扯虚空,竟然失败了。哪吒等只能看到她的手在空气里乱抓,不明所以。
哪里出了问题……
殷璎紧紧咬唇,虽然这里又是一处天地,然而只有装下人物的功能,并不足以完全构成一个时空。她闭目冥想,不在乎身边的窃窃私语,不知过了多久,才倏忽睁开双眼,道:“我再试试。”
她伸手,凭空画出一个法阵,让他们三个都站到中央。再弹出一团业火,将其融入灯芯当中,阴阳两仪灯顿时光芒万丈。殷璎随手一撕,虚空立现。
总算出来了。
虽然是在海岸边,但莫名还是有种有如隔世的感觉。哪吒和他们匆匆告辞,回洞府了。旁边有渔民,一问时日,已经过去了三天。
再不去蓬莱岛,恐怕通天就要担心了。
殷璎回头看了看申豹,见他正在望着大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此事真是轩辕三妖所为,大概他真的是被玉石琵琶辜负了,为何连他也一起装了进去,还是对方不知道?殷璎眨了眨眼,上前道:“申豹!”
他回头,眯了眯眼:“老师有何事吩咐?”
“你不是想见姜子牙吗?他在西岐,我新收的记名弟子孙源也在他那里。”殷璎笑道:“孙源上次被黑蚊所伤,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你就替我去看一看,顺便看看姜白熊在做什么。不要插手别的事情,等你回来,自有你的好处。”
“谨遵师命。”他垂头恭敬道。
待申豹告辞离去,殷璎便带着阿澈驾云过海,直到蓬莱岛边。她让阿澈先去荷塘等待,理了理衣袍,自行前往碧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