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玕阁出来,用了午膳,舒莫辞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千金堂去了,远远见千金堂大门处虽不至拥挤,但也算是往来不绝,舒莫辞便命从角门进去。
现在周丛已经很少出诊了,只有其他坐堂大夫把不准的病才会请他出手,听说舒莫辞来了,忙一路迎了过去。
舒莫辞免了他的礼,开门见山问道,“我在去太华山之前吩咐你的,你还记不记得?”
“郡主说的是有关温十四爷的事?”
“是”。
周丛一揖手,“周某惭愧,虽不知郡主吩咐何意,但想郡主总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所以温十四爷问诊之后,周某只推辞自己医术不精,无能为力”。
“十四爷是什么病症?”
“不知什么人给十四爷下了绝嗣之药,极其霸道,周某就算出手,恐也得费许多工夫、灵药”。
绝嗣?从温老太君遣来的妈妈的语气来看,那药多半是温老太君遣人下的,那妈妈也没有避讳这一点,是什么原因竟让一个老人给自己的亲孙子下那种药?
温老太君对舒莫辞极其慈爱纵容,舒莫辞却清楚能坐稳温氏主母位子的人绝不可能是心软之人,舒莫辞不知温老太君平日为人处事如何,但按温老太君对温漱流的疼爱来看,她没有理由对温漱流的双胞弟弟如此绝情,却在离京前下了那样的狠手,还让自己不准周丛救治,原因,要猜出来就不难了——
“十四爷除了找过你看,还有没有寻过其他人?”
周丛一直以为舒莫辞是不忿温漱流退亲,才不准自己诊治温修怀,在得知温修怀竟然被人下了绝子药后,更是私下猜测可能是舒莫辞给温漱流下了绝子药,温修怀不过是受了连累,这时听她问起,肃容道,“温家百年世家,竟出尔反尔,毁郡主闺誉,周某早已放出话去,此生绝不为温家任何人看诊,十四爷之事乃是一位同仁明里暗里的试探周某,想从周某口中探知如何解那绝子药,周某方才知晓”。
舒莫辞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番话来,愣了愣才道,“你有心了,那绝子药虽与我没关系,但你这般也好,省得他日沾惹麻烦”。
舒莫辞既说自己与温修怀的病没关系,周丛也就信了,恭声应了,又道,“郡主还记不记得那个崔秀才?后来考上进士的?”
舒莫辞点头,“怎么了?”
“崔大人在翰林院观政一年,颇受上峰看重,没有外放,补了户部的缺,还惦记着郡主当年的恩典,常来千金堂走走,前些日子回乡祭祖,送了些家乡的特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周某感念他诚意,就收下了,不敢贸然往侯府送,正好今日郡主来了,要不要看看?”
当年辛苦埋下的路子,舒莫辞自然不会丢了,点头道,“回头你遣人送到文昌侯府去,我闲居无事,倒是颇为喜爱把玩一些小玩意”。
周丛与崔明生交情很好,否则也不会冒昧开口,听了大喜道,“郡主喜欢就好,周某回头就遣人送过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生意上的事,舒莫辞又问了周丛那位同仁的名字家世,告辞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