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还留了些田产铺子,也不知怎么样了,因此想请父亲遣个人看看,免得枉费先母对莫辞的一番慈爱之心”。
林山想不出舒莫辞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打量了她一眼,眼前面色犹自苍白的少女虽微微带着笑,却沉静而淡漠,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漠,一如侯爷,林山心下暗叹,“大姑娘的吩咐,奴才一定转达侯爷,大姑娘放心”。
“那就劳烦林管家了,缨络”。
缨络递出一个荷包,林山推辞不受,行礼告退,梅络偷偷看了舒莫辞一眼,姑娘,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几天,文昌侯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舒莫辞也不急,每日看看书散散步,另外吩咐了厨房一日三顿的炖了补汤往钟氏屋里送,好表达自己这个嫡长女的“孝心”。
这期间兰络回来了,舒莫辞没说什么,依旧让她在身边伺候,这几天后花园的芍药渐次开了,舒莫辞每天用过早膳都会在后花园走几圈,这天也不例外,不想还未走几步,兰络就急匆匆跑了过来,咋咋呼呼喊道,“出事了!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舒莫辞面色一寒,“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兰络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还是高声嚷着不好了,舒莫辞想起前世也就是这天,二月十七,兰络咋咋呼呼的跑进屋,嚷着乌家嫌弃自己额头有疤退亲了,自己当时只觉晴天一个霹雳劈下,吐了口血就晕了,病病歪歪一直到盛夏才算好清,性子却更加冷清自卑,整日以发遮面怕见生人,此时见她还是前世的模样,越发厌恶,“缨络,掌嘴!”
缨络面露胆怯,却还是上前要掌兰络的嘴,兰络本来就因自己回来后舒莫辞整天将缨络带在身边而不满,见她竟然敢来掌自己的嘴,兜头一个嘴巴就扫了过去,“小贱蹄子,姑娘宠你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舒莫辞眼见缨络被比她高一个头的兰络一巴掌甩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更是心头火起,“来人,给我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奴才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发卖了!”
兰络兀自不知死活,高声喊道,“姑娘,乌家来退亲了!那些贱蹄子们都欺瞒姑娘,奴婢是来通报的!”
舒莫辞见守门的婆子迟疑,指了花房做活的两个婆子道,“你们去,梅络,将那个婆子一并撵了出去!”
花房的婆子活计辛苦,还没什么赏,没什么体面,平日受大丫鬟们欺压的不少,见了这阵仗哪有不欢喜的,上前拖着兰络往外走,有一个还顺手拖走了那求情的守门婆子,兰络死命挣扎,却哪里比得过两个婆子的力气,身不由己被拖着前行,拼命喊道,“姑娘,奴婢不服,奴婢没做错事,姑娘凭什么打杀奴婢,凭什么!”
舒莫辞示意梅络扶起缨络,冷笑道,“不服?再加十板子,打完后再不服就打到服为止,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板子硬!”
两个婆子高声应了,梅络从未见过舒莫辞如此气势的时候,几句话就打发了身边伺候多年的大丫鬟,竟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劝道,“姑娘,兰络做错事是该罚,只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是姑娘的体面,这般发卖出去倒是污了姑娘的名声,不如——”
舒莫辞打断她,“我若是纵容这般欺主刁奴才是污了名声,遣个人去荣安堂看看,唤竹络来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