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阁围了起来,不许人给侯爷报信,要不是流苏冒死冲了出去,姑娘的冤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昭雪,只可怜流苏被那些个凶狠的婆子打的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流苏忠义,自有她的造化,这件事谁也不许告诉姑娘,免得姑娘病中又添烦心,谁说漏了嘴一律发卖出去!”
“是”。
苗妈妈又叹了口气,急匆匆走了,侯爷派人来查检夫人的嫁妆,她要好生看着,这回不能再让那起子小人作祟!
苗妈妈在小库房里巡视了一圈,发现舒棣竟一个人站在背光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什么仔细看着,只当又出了事,焦声问道,“侯爷,怎么了?”
舒棣顿了顿,才缓缓转过身来,苗妈妈也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却是一条八叶桃花细银链子,看起来也不甚名贵,不知道他拿着那个看什么。
舒棣注意到苗妈妈怀疑的目光,勉强镇定将链子放了下去,“我随意看看”。
连“本侯”都忘了说,苗妈妈更加怀疑,舒棣咳了咳,背起双手迈开步子,苗妈妈又看了眼那条链子,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放下了。
三天后,舒莫辞能下床了,小库房里的东西也查检出来了,少的都是些名家字画和有价无市的珠宝首饰,舒棣一一都估了价钱,在后面细细标注着,加起来竟有十来万的银子,只是银子再多,又怎能买的回来那些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更何况还是亡母的遗物!
苗妈妈看着那一大叠银票目瞪口呆,小库房是由专门负责外事的劳妈妈负责,她只偶尔进去替舒莫辞找些东西,那些个东西她看着也不过就是精致些漂亮些,想不到竟能值这么多银子!
“真是黑了心肝的,这样珍贵的东西她也敢伸手,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舒莫辞冷笑,天打雷劈?前世钟氏可是活的滋润的很,倒是自己——
想到悦儿,想到母亲,舒莫辞死死咬住下唇,这一世,她一定要她们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钟氏的兄长可是在江南任的知府,每年不知道能得多少银子,却来贪图姑娘的!”
舒莫辞一凛,她只知道钟氏与兄长感情很好,舒月渺常常跟她炫耀她舅舅又给她带了什么好东西,舒月涵还会送些江南特有的小玩意和吃食到春晖阁来,钟氏那个兄长竟是在江南任的一方知府?
“乳娘,你说清楚,钟氏的兄长在江南任知府?他是哪里人,怎会到了江南?”
“这个我也只听小丫头们说过,说钟家老爷是两榜进士出身,后来外放到了北方做了县令,后来又调到江南苏州做了知州,三年前又升了知府,今年刚刚任期满了,朝廷下了文书调钟老爷回京,还有些日子就到京城了”。
舒莫辞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也是,自己前世除了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能记得的东西还真是少的可怜。
“姑娘要想知道,老奴派个人去打探打探”。
舒莫辞点头,“越详细越好,再去打探他补的是什么缺”。
苗妈妈仔细收好银票,答应着去了,舒莫辞叫了梅络进来服侍着自己梳洗了,带着梅络和缨络出了春晖阁,因为大夫吩咐了要多走走,梅络也就没劝着,只给舒莫辞裹上了厚厚的披风,又替她束紧了防风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