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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正看在眼里,心中凛然,这黑衣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公孙羽却是对他必恭必敬,想来必是大有来头,恐怕是哪位隐退高人的关门弟子。心念到此,又将江湖中能有此本事的高手,悉数在心里过了一遍,却是徒劳无功。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去看那黑衣男人。
“不用!”黑衣男人一摆手,目光却是望向鎏金椅方向,沉默良久,低声问道:“他……没事吧?”
话音未落,仇天正便是一怔,也跟着去看鎏金椅上的萧依寂。此刻萧依寂半趴在鎏金椅上,一动不动。长衫破烂不堪,染得血红,顺着身子流到鎏金椅上,已形成了一小坑血水。
“你认识他?”仇天正疑惑问道,双手背在背后,面sè十分严肃。
“他?和我玩的很好的!”黑衣男人被问得莫名,许久才开口说道,眸子中也是陡然升起一抹悲伤,游目一变,又指着碎月道:“还有他!”
“啊?”碎月不由得脱口轻呼,完全呆了。脸上一种苦笑不得表情就升了起来。心中苦笑:我什么时候就和你玩的好了?我身上的伤还是你的杰作……他正心中想着,一双微泛怒气的目光就shè了过来,他极为不自然地露出了一种无奈地表情。他知道,无论现在他再说什么,都抵不过那黑衣男人一句话好用,索xing他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哦?你们和他是一伙的?”仇天正恨恨问道,面sè铁青,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起来,可见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黑衣男人似乎看出来仇天正的转变,话锋一转,沉默了下去,任仇天正怎么问,他也不再答话。
“你是哪位高人门下,这你总可以说了吧?”仇天正心中大怒,但碍于这黑衣男人脾气秉xing十分古怪,也不好发作。实在跟他耗不下去,便也转而问道。
“哦!你在问我啊?我不知道啊!”他随口回答道,也不理仇天正因为他的这句话,脸气的一阵青白,变颜变sè,而去大殿门口,看着升上中天的弦月。
此时正值三更时分,大殿外一片黑暗,中天一弯弦月躲在蒙蒙薄云中,更令大殿外显得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浓密的参天古柏松竹间,不时响起一阵夜枭偷袭的凄厉尖嗥,和宿鸟惊慌的振翅声,令人听起来,不寒而栗。一抹云隙泻下的月华,照着荷池水面,不时泛起一点荡漾。
仇天正此刻心中怒火四起,恨不得将他斩于当下,又恐得罪了他身后的高人,两只拳头背在背后,捏得咯咯作响。
“什么时候了?”黑衣男人轻轻脱口道。他刚刚所显露出的功力,足以使大殿中众人震惊,此刻竟是都与仇天正抱有同样的看法,没有一人敢应声答话,反而退畏地看着这个人。
“我问,什么时候了?”黑衣男人无奈又问了一遍,口气中还是平淡极了,没有丝毫杀意。他回头看了看公孙羽,却见公孙羽一撞上那目光,立即颔首,十分恭敬,甚至更多的是恐惧,却是没有答话。公孙羽对于黑衣男人的恐惧,更加确定了仇天正的猜测,这黑衣男人果然是来头甚大。
大殿中难得出现异常安静,几十号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那黑衣男人,大气也是不敢多喘一声,但凡那黑衣男人一动,几十号人也是跟着向后一退,看起来倒是十分好笑。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碎月知道!”
碎月本已提心吊胆,胸前更是大生痛楚,听有人断然呼喝,不禁身形一颤,提剑的左手就是一紧,心中大骂:靠,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做鬼也先拿你开刀!
果然,那黑衣男人听到有人呼喝,目光便跟着游移起来,在大殿中扫了两圈,才置于碎月,冷冷地望着他,问道:“请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碎月一怔,旋即剑眉一蹙,麻木地朝大殿外的弦月看了看,幽幽说道:“三更刚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虽是极为害怕,却仍旧好奇问了出来。
“你知道的!”那黑衣男人眸中似笑非笑地盯着碎月,若非银sè面具遮脸,他的嘴角必然刻着一弯冷弧,看的碎月毛骨悚然。黑衣男人诡异的气息几乎蔓延在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令整个大殿都为之寒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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