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附和道:“六弟我确有心仪女子,只不过二皇兄和四皇兄都还未立正妃,六弟我又怎好抢在前头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濮阳轩怎好再继续纠缠,自动转移话题:“大军即将出发,还请止忧大夫归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刑若悠以志愿者的身份抗洪救灾,自然要在军队的最后面。
而他们此时的位置,是首领才能站的位置。
濮阳钰当然不让她走,对身边的南宫棣一并道:“二皇兄,南宫将军,我带止忧来这里,是让她教授这些军士如何抢救溺水之人的方式,以便救活更多的难民。”
南宫棣缓缓将眼神转了回来,那双犀利的鹰眸将刑若悠整个扫了一遍,声声铿锵:“军队只需将难民救出,看病是大夫们的事情。”
“此言差矣,百姓命亦是命,这些大夫身手自不如军士们矫健,而此时水灾凶猛,恐许多人溺水受灾,而对溺水之人来说,毫厘之差就是生死之别,若是军士们都懂的急救之法,自能救活更多生命。”濮阳钰没与南宫棣争锋相对,说话的声音反而彬彬有礼,可语气却带着毋容置疑的说服力,“凡我大魏子民,都当受到我们军士的守护,怎能因命少命多而弃之不顾。何况父皇常教导我们心系百姓,二皇兄,你说六弟说的对不对?”
濮阳钰将皇帝都搬出来了,濮阳轩哪里能说不是,也帮着对南宫棣说了几句。
南宫棣沉吟一阵后,才给了刑若悠一盏茶的时间教授这些军士急救方式。
刑若悠得到认可,与千万军士面前却无丝毫惧意,从容淡定得气势,连征战多年的将军也不过如此,让台上另外三个男子同时凝眉沉思。
只见她素手轻挥,清朗的声线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楚:“各位豪杰,止忧先问一句,你们中有多少人懂水性?请举起手来。”
刑若悠见居然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举手,心下一沉,她居然忘了魏国的土壤绝大部分是在长江以北,而这些军士有九成不懂水,再正常不过。
这让她突然想起了三国赤壁之战曹军连接夹板,最后反而遭受火烧连营三百里惨败的情况,觉得这个问题必须在途中解决,现在却得先教会他们如何抢救溺水的人。
收敛心神后,刑若悠才继续道:“溺水之人被救上岸后,马上就清理其口鼻内的杂物,将其舌头拉出,以免舌头堵住喉管,解开衣领,保持呼吸其通畅。然后抱起溺水者的腰部,使其背部朝上,头朝下进行倒水,注意千万不可直接按压腹部。”
说着,刑若悠朝小五和小六使了个眼色,他们一个模仿溺水者,一个模仿施救者,很快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她还准备继续,南宫棣却突然挥手打断,神情肃穆地对军士们命令道:“你们相互学习,学会了再继续听止忧大夫教学!”
南宫棣先前觉得刑若悠可能是花架子,但发现她所传授的方式与他在西南边疆所见蜀国人对溺水者施救一般无二,有些相信她可能有些真功夫,才会让军士们就地学习。
刑若悠对南宫棣的看法也微微有些改观,当初在左相府中,他极其护短近乎到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没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还真是公事公办。
难怪他在魏国的口碑都快与镇守西北的敖家军平齐了。
待那些军士学会之后,刑若悠才接着道:“方才教授你们的方法是对溺水人还有呼吸的情况下进行。若是呼吸已经很微弱,或者已经停止了的溺水者,要马上进行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这回连南宫棣都有些不解。
刑若悠觉得这个方法对古人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可一想到说不定能多救几条无辜的生命,还是硬着头皮道:“人工呼吸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嘴对嘴吹气,但要注意方式方法。”
“嘴对嘴?!”濮阳钰一脚横到刑若悠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一定要这样么?”
若是亲一个女子,那女子的清白定是不用再要了,除了跟这个军士别无他法。
若是亲一个男子,这······怎么可能亲的下去嘛!
濮阳钰都不淡定了,何况下方的那些军士。
一些提前赶来的贵女们听到刑若悠这般说,更是羞红了脸。
先前还听说悦容坊的主治医师如何如何,没想到居然是个-淫-大夫!
面对周围越来越大声的议论甚至谩骂,刑若悠的脸色一直没有变过,就如别人说得根本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