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带着一半的安慰成分的话,让赵夫人更不是滋味。
“我的女儿,以后,回妈妈身边来,不要再去颜家,也不要再想着那位姓唐的先生,来妈妈身边,跟妈妈一起生活,好吗?”
迫不及待的想要补偿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赵雅涵并不那么认可颜雪桐现在的工作,那个圈子就是个大染缸,进去的人谁能独善其身?
她不想女儿受委屈,可看颜雪桐对工作的执着,赵雅涵半句反对的话都没说。
只要女儿喜欢,她当母亲的,都会尽一切能力给她。
颜雪桐看着母亲,摇头,随后头转向一边,缓缓闭上眼。
“女儿……”
赵夫人欲言又止,她又怎么能忍心打扰女儿休息?
“好好休息,等你精神好一点了我们再慢慢合计。”赵夫人缓和说着。
不想给女儿压力,尽管她非常渴望一家团圆。
……
唐肆爵并没有离开新录,在离医院最近的酒店住下了。
所有工作都推开,以目前的情况,他也没有心情处理任何事情。
唐肆爵在沙发上静坐了整整一天,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泪腺可以这么发达。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一动不动的坐着,热泪滚滚而下。
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很具体的想法,也没有思想去做任何事情。
扶江和舒谦一直在酒店守着,晚上左来安感到新录,但没进到医院。
左来安进不了医院,转而往酒店去。
门铃响起,房间太安静,门铃一响人都吓了一跳。
扶江忙瞥了眼爵爷,见爵爷依旧静坐没有任何反应,心下才稍稍放心。
舒谦抬眼,扶江已经走出去开门。
“以后敲门,别按门铃,太吵。”扶江在门口低声叮嘱了句。
左来安看了里面,指了指,轻声询问:“你们俩都跟爵爷住这一屋?”
“有意见?”扶江微微抬眉。
不住一起,他们怎么放心?
左来安耸肩,“出来说吧。”
扶江带上门,两人站在走廊说话。
“医院禁止上八楼?”扶江的意外了。
方家想干什么?
左来安叹气:“我本来是直奔着八楼病房区的,可谁料到电梯八楼上不去,数字键被取了出来,惨无人道啊。八楼安全通道入口居然装了铁栏,锁了。爬楼也上不去,我就直接过来了。你看,这事儿是方家干的吧?”
扶江点头:“无疑是方家整的幺蛾子,爵爷一直怀疑方公子的目的是拆散他和姑娘,但没猜到方公子目的背后的用意。现在看来,似乎这与方家有关。难道方公子是方家授意的?根源就是方家并不想姑奶奶跟我们爵爷在一起?”
左来安眼神儿都直了,愣愣的看着扶江。
扶江给他脑门儿来了一巴掌:“有话就说。”
左来安立马往后退了步,叹气说:“这根本不可能,你这猜测要成立的话,那方家岂不是早就知道姑奶奶的存在了?”
“有什么问题?方公子从一开始出现就不安好心……”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么一开始方公子就会直接对颜雪桐下手,为什么要在颜雪桐和我们爵爷确定关系之后才开始有行动?”左来安认真反问。
他不是不关心这事儿,而是这事情大家都被忽略了。
谁会料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居然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一切?谁会去猜疑身边偶然出现的某些人?
“你想想看,方公子真正走进我们视线是什么时候?”左来安问。
扶江皱眉:“那姑娘出国拍广告的时候。”
“对,在西藏尤为明显。”左来安道。
扶江看了眼左来安,这厮说得跟亲眼看到似的。
不过左来安这一提醒,扶江倒是仔细回想了下,确实是那次发现方公子的异样。
“我们发现是在那次,那谁知道方公子在那之前,有没有找过姑奶奶?”扶江低声道。
左来安耸肩:“那就得问颜小姐本人了。”
扶江沉默,左来安拍拍扶江肩膀:“咱们别多猜测了,让谦人去查个清楚吧,我们猜来猜去能猜出个什么?”
“谦人一直在查,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查出不少,真正有用的……你也知道他那人做事不靠谱。”扶江叹气。
“进去吧。”左来安看了眼门口。
出来久了不太好,他们也没说什么。
两人进门,舒谦扭头,三人沉默的坐着,唐肆爵背对着所有人,单人沙发面向落地窗,前面视野倒是很开阔。
扶江等三人每每抬眼,看到的只是爵爷的背影和逆光。
这么坐着也挺磨人的,良久,舒谦忽然问了句:“去不去医院呢?”
扶江和左来安同时看过去。
舒谦忙侧身,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三人再度陷入死寂的沉默,倒是唐肆爵从深深的伤痛中清醒了过来。
他站起身,大概是坐得太久,所以起身时身形有些晃。
扶江等三人赶紧起立,都想上前。
然后唐肆爵已经转身,扶江赶忙问:“爷,到用餐的时间了,要不……”
“我去趟医院,你们别跟来。”唐肆爵低声道。
“……”
三人沉默,紧跟着个个都埋头。
唐肆爵直接走出房门,谦人头一个抬脸,比划了下:“跟不跟?”
扶江冷冷甩了他眼,谦人拉了脸子,就不该问扶江,他自己去。
“当然跟着,不能让爵爷发现。”扶江久久出声道。
谦人刚准备转身呢,听扶江这么一说,忙回头给扶江比了下大拇指,“听你的。”
“爵爷上不了八楼会不会出事?”左来安担忧的问。
谦人机械式的转头,“啥?”
扶江皱眉,二话没说,当即道:“走!”
舒谦还蒙圈儿中,跟着人就走。
“什么叫上不了八楼?”上车时谦人还在问。
左来安简单解释了几句,舒谦眸光微动:“铁门?”
那玩意他们上次确实没发现,方家动作这么快?
唐肆爵在酒店餐厅带了滋补的汤和清淡的食物去医院,孩子的事是这当下他心中无法释怀的事,即便责怪埋怨她,却做不到漠视躺在病床的她。
对她好,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就像生活的一部分,融化进了血液,哪一天让他不再记挂他,那是要他亲手割下身体的一部分,那样,他会生不如死。
唐肆爵进了医院,电梯已经做了手脚,上不了八楼,唐肆爵到七楼后转楼梯。
然后上楼时却发现,原本的木门已经换成了铁门。
唐肆爵在门口站着,心底情绪一点一点积压积厚,最终,排山倒海的情绪如山洪爆发,他猛地抬脚,“嘭”一声踹上门。
铁门丝毫没受损,却在这当下拉响了警报,整栋住院大楼霎时间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唐肆爵红了眼,连着踹了几脚,落脚之处,铁门一片凹陷,却依然没有破损的迹象。
而与此同时,楼梯间响起脚步多人的脚步声,正往楼上来,唐肆爵站立不动,冷光扫向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