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大不了和三耗子死在一块儿!
牛二柱当定了主意,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勇气,噌的一声跳下墙头儿,冲那士兵拱了拱手,按照原来的记忆,头也不回直奔停尸房而去。说实在的,此时五姑娘心里也有点儿发寒,可是牛二柱已经下去了,说别的也就没用了,马凤仪咬了咬银牙,也随着跳了下去,尽量避开那士兵,尾随大少而来。俩人轻似狸猫,快似猿猴,不一时已经走出老远,大少知道已经到了安全的距离,心中放松了不少,有心回头看看那士兵,却听身后扑通一响,俩人回头一看,那士兵已经倒地不起,动都不动一下。
牛二柱和马凤仪不敢停留,一路直奔停尸房,俩人在帅府里住的时间不短,也算是轻车熟路,也没用多长时间,不一会儿就到了月亮门洞前边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离这院子越近,俩人心里就越不舒服,好像潜意识里有一种力量在组织俩人的不管靠近,到了月亮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甚至连往前迈一步都难。可已经到了这地方了,要是再回去,估计以后连做梦都后悔,俩人互相望了一眼,紧咬牙关,抬腿进了院子。
俩人刚一进院子,立刻感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气,虽然现在已经是隆冬,正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东北的冬天又特别冷,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不大适应,可是如此恶寒,俩人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牛二柱和马凤仪同时感到事情不妙,这温度可有点儿不对,不过事到如今,前边儿就是森罗宝典,说不得也得走一遭,俩人一低头,也来不及多想,抬腿到了当初那间屋子前面,刚一上台阶,两人就感觉腿肚子直打颤,那感觉就像是如履薄冰。
“妹子,”牛二柱叹了口气,“我看这一回凶多吉少,我牛二柱一条烂命,为了朋友,生死都不足惜,可是你不一样,今天明摆着就是去送死,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趁着没进屋儿,保住一条命还来得及,你也别多心,我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要是因为这一趟有了三长两短,二哥以后估计活都活不下去了……”牛二柱向来是嬉笑怒骂,今天在生死关头,却说出这一番话来,还没有说完,眼圈已经红了。
马凤仪也是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可是五姑娘自小要强,此时哪会示弱?当时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前走,这台阶并不长,几步就到了门前。五姑娘柳眉倒竖,胆气骤增,太瘦去推那门板,本来以为会应声而开,谁知道推了几推,竟然纹丝不动,俩人当初进去的时候,已经看明白了,这屋子里没有门闩,不可能从里面反插,而且从外边儿看的分明,并没有上锁,怎么可能推不开?难道被人从里面堵上了?
马凤仪飞起一脚,用足了全身力气,猛力一踹,那门咔吧一声,从中间断裂,木屑飞溅,四处乱飞,整个儿门扇就如同碎木块一般散落于地,牛二柱心中大喜,抬腿刚要进屋儿,猛然看见门板后面站着一个人,个头儿不大,瘦小枯干,虽然门已经被踢碎了,他却依旧用双手顶住残存的木板,将整个儿身体的力量都倾注在双手上,看意思是在拼尽全力,防止有人从外边儿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