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不堪,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也不会想到如此残破的房子居然是大帅府里的。只见义这房子规模也自不小,前后两间,里面有个小套间儿,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头顶满布蜘蛛网,缝隙间全是荒草,一片昏暗之中,不知名的飞虫绕着半空飞舞,被风一吹,整个儿房子嘎吱吱地作响,好像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众人虽是胆大,见了这等景象也不免在心中打鼓,到了此时,就连卜发财也看出不对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再想出去已经不可能了,也只好小心戒备,勉强暂避一时。众人硬着头皮推开里面的套间。打算找个地方先歇一会儿。谁知道等推‘门’进去,才发现这里面味道更大,而且更黑。牛二柱是有心人,临出地道的时候,从那些军人身上‘摸’了些照明的工具,此刻正派用场,大少点燃一盏气死风灯,四下里一照,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套间里里面停了七八口破旧的黑漆棺材,棺前是木头牌位,各写着灵主的名字,屋中异味扑鼻,‘阴’郁沉积,正是四个人进来之后闻到的那一股味道。
牛二柱暗叫倒霉,难怪自己总觉得不贵劲儿,鼻子里也老闻到一股怪味儿,原来此地竟是帅府里用来停尸体的,那一股味道竟是尸臭!牛二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知道这事儿还是尽量躲远一点儿,越是不信邪,就越容易出问题。那仨人也是浑身不自在,彼此商量一阵,正要返回大屋,忽然就听见外边儿房‘门’一响,紧接着就是脚步声,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一个公鸭桑说:“营长,到底是您老有‘门’道,这天寒地冻的,在外边儿守着干啥,还不如进来避避风,我陪您老喝一壶!”
得,这回完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原本以为外边儿都是大兵,谁成想还有一个当官儿的,着当官儿的耍滑头,进来取暖,看意思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出去!四个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由的都是一声苦笑,看来不管怎样,暂时是出不去了,虽然这屋子里的东西吓人,可也不至于立刻丧命,真要冲出去,枪声大作,那当时就得死!四个人万般无奈,只好随遇而安,可别人都能‘挺’一会儿,就三耗子受不了,这小子咕噜着耗子眼儿,战战兢兢的冒出一句:“我说,你们看着地方这么多死人,一会儿会不会闹鬼?”
话未说完,就听棺中发出一阵响动,蓦地里冷风袭人,灯烛皆暗。与此同时,房子里一阵‘阴’风刮过,牛二柱拿在手里的灯盏,随即飘忽‘欲’灭,摇摇晃晃,几乎熄灭,风声响处,就听摆在屋内的陈旧棺板嘎吱吱作响,像是有极长的指甲在用手抓挠棺盖,那声音使人肌肤上都起了层‘毛’栗子。牛二柱心中一慌,不由得看了卜发财一眼,心说你小子是他妈猪八戒变得?笨嘴拙腮,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有道是深夜里不说鬼,你在这地方说闹鬼,不是自己找倒霉么?
可不管怎么说,话一出口,不能收回,大少见有异动,知道必然起了变化,当下忙用手拢在腰间的短刀上,小心戒备,要搁平时,大少早就动手了,这叫后下手遭殃,先下手为强!只可惜此时外面有人,怕‘弄’出动静来处境更加不利。大少陈瞎子当即一摆手,余下三人也都是‘混’江湖的,经验丰富,除了三耗子吓得不敢动之外,马凤仪和老道立刻呈扇面散开,包抄上前,牛二柱看了看四周,冲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嘴里轻轻喊了一句:“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