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之际,竟像是个‘毛’茸茸的人脸!
这张脸和人脸有几分酷似,但是仔细一看,又不太像,鼻子太小,只高出脸部那么一丁点儿,而且脸上也是黄白相间的长‘毛’,你就是络腮胡子,也不可能张成这幅模样,牛二柱暗自吃惊,心道:“莫非屋里尸体太多,引来了什么妖魔邪祟的东西?”这要是别人,估计早就‘腿’软,不过牛二柱这辈子没干别的了,净和这种东西打‘交’道,关键时刻,反应奇快,抬手之处,早将匕首飞掷出去,其余几人虽然都在闭目养神,不过也在暗中观察这一举一动,见牛二柱突然出手,都知有变,各抄暗藏的枪械匕首,立刻一跃而起,齐齐站起身来,抬头去看屋梁上的情形。
那三个冒牌儿货如何,没人知道,不过牛二柱哥儿几个平日里过的都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就是最胆小的三耗子,此刻也临变不‘乱’,几乎就在牛二柱短刀飞出的同时,都已各自退到墙边,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众人刚刚准备好,猛听“砰”地一声轻响,雪亮的匕首带着一抹寒光戳在了木梁上,没入寸许,看着像是打中了,不过却没有任何反应,众人心中疑‘惑’,五姑娘将身边的油灯取过,举高了一照,就见短刀正‘插’在一房梁之上,那东西却不见了。
这屋子以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过既然是帅府里的东西,纵然残破。也和普通的民居不一样,屋里雕梁画栋,依稀可见往日的奢华,那房梁上‘精’工雕刻,画着一幅观音送子图,因为天长日久,画面斑驳,已经不见了菩萨平时的慈眉善目,那画的观音一身白衣,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破败不堪,在油灯下,就如同一个穿着凶服的老婆子,面目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表情,令人一看之下顿时生厌。在这幅画的上边,一个黄‘色’身影一闪,扑通一声,跳到了地面。
牛二柱心里奇怪,刚才大概是自己看错了,那东西似乎就是房梁上的画面,屋里太黑,自己看不清楚,所以才会认为是什么邪物,不过也不对,即便是看错了,那两个凶光四‘射’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从窗台上传来的响动又是怎么回事儿?大少正心里狐疑,眉头紧皱,忽听一声猫叫,有只‘花’皮老猫忽的一下子窜上窗台,目光炯炯,望着一屋子的尸体看得出神。原来这房子荒弃已久,无人看护,早就成了蛇虫鼠蚁,和一些狐狸野猫的老巢,这野猫带盖平时也在这里安家,所以半夜回来,牛二柱等人倒是鸠占鹊巢了。
这些野猫平时里四处‘乱’逛,见什么吃什么,那时候人都吃不饱,给猫吃的东西也有限,这玩意儿一旦饿极了,手‘性’发作,那可是什么都敢吃!牛二柱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玩意儿饿得不轻,大概就想啃死人‘肉’,这倒也就罢了,关键是中国自古就有这个忌讳,死尸旁边不许有猫狗,这玩意儿吃死人‘肉’别人管不着,可是一旦靠近死尸,把死尸惊得扎了尸,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马凤仪等人初时以为不是闹鬼就是有妖,正准备要大打出手,却见是只鬼祟地老猫,都长出一口大气,笑骂了几句,就把那提防的心也各自放下了,收起家伙回身坐下,只有那三个冒牌儿货的反应有点儿奇怪,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一阵类似与野兽的呜呜声,咬着牙不断后退。牛二柱此时心里有事儿,也没管他们究竟是何反应,心急火燎的喊道:“我说师弟,师妹,你们就别歇着了,赶紧把这死猫赶出去,一会儿要是扎了尸,这屋里就热闹了!”
一句话提醒了马凤仪和老道,三耗子是起不来了,这俩人伸着个手,帮着大少轰猫。猫这个东西,警惕‘性’极强,平时稍微一靠近,只怕早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可这野猫大概也是饿极了,两眼看着屋里的尸体,虽然也是呜呜叫着‘乱’窜,可绕来绕去,死活也不肯离开,这也就罢了,关键仨人里头有一个老道,这家伙不但年老体衰,而且还笨手笨脚,那猫闪转腾挪,到了这货脚底下,老东西心里一着急,张开两手往前一轰,那猫吓了一跳,忽的一声跳上‘床’板,正好儿和那尸体面面相对!
牛二柱气的恨不得‘抽’他两嘴巴子,叫你轰猫,你倒是往外轰啊,你往里轰干嘛、这不是把‘肥’‘肉’往老虎嘴里送?刚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此时那猫正在油灯的光芒之下,众人看得清楚,这猫全身黄白相间,体型硕大,跟一只半大狗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耳朵已经没了,在油灯的照耀下,就和牛二柱看到的那张带‘毛’的人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