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干,都是些家常菜肴,酒也是滚热的封缸酒,这菜虽然在平头百姓来说,已经是极为丰盛了,可在大帅府来说,几乎连下人都不吃!
牛二柱哥儿仨对望一眼,看来老道在外边儿吹得‘挺’响,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儿,否则就这路酒菜,那真就跟骂人差不多,大少心里一沉,心中有些后悔,这一趟恐怕是没什么收获了,‘弄’不好连大帅都见不到。哥儿仨心里狐疑,老道却不当会事儿,见了酒菜,如同看见亲爹,颠起后槽牙,鼓起腮帮子,就一个字儿——吃!至于别人是不是拿白眼珠儿看他,他是一点儿不在乎!
吃了一会,杨宇霆根本不动筷子,更是滴酒不沾,牛二柱哥儿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在尴尬,杨宇霆忽然拍拍了拍手,身边伺候的马弁听见,走进后厅,拿出一个红布口袋,盛着几块土,红头绳子拴着,杨宇霆拿在手里,向老道说道:“今日请诸位高人来,就是要给五姨太看病,除此之外,我也想占个光,这是从我家老太爷‘阴’宅上取下来的土,趁着吃饭的时间,请诸位看看看看这山上土‘色’。不知可用得?究竟风水好不好。”
说罢,杨宇霆将那红布包‘交’给老道,老道吃的正香,冷不丁这一下子,惊的给噎住了,伸脖子瞪眼睛,挣了半天,才算吧一口饭咽下去,伸手接过红布包,解开一看,里边儿干巴巴几个土块儿,老道纯属‘蒙’事,哪里会看这些?心里没底,拿话找辙:“山上是几时破土的?”杨宇霆冷笑一声:“是前天,还望道长不吝赐教!”老道实在没主意,拿出一块土来放在面前,把头歪在右边看了一会,把头歪在左边又看了一会,老半天没有一句话,看杨宇霆脸‘色’越来越冷,竟然拿手指头掐下一块土来,送在嘴里,歪着嘴‘乱’嚼。嚼了半天,众人等着他的高论,谁知这老不死的居然把一大块土就递卜发财,说道:“师弟,你看这土好不好?”
卜发财几乎骂娘,你看不出来,你倒是想办法糊‘弄’过去呀,你给我干嘛?老子又不是看风水的,哪里知道这些!可话虽如此,十几双眼睛看着呢,又不好说不会,卜发财把土接在手里,拿着在阳光底下翻过来把正面看了一会,翻过来又把反面看了一会,也学着老道的样子,掐了一块土送在嘴里,闭着嘴,闭着眼,侵慢的嚼。嚼了半日,睁开眼,又把那土拿在鼻子跟前尽着闻。又闻了半天,众人正等得不耐烦,卜发财忽然一睁眼,一惊一乍的说道:“这土果然不好!”
杨宇霆一听,不怒反笑:“这土怎么不好,既然土不好,那我家祖坟风水自然就不好了?请道长明言,这快‘阴’宅地可葬得先人?”卜发财哪里知道好不好?他只是没辙,想随便说一声糊‘弄’过去,谁知道杨宇霆居然打破砂锅问到底,如今骑虎难下,不说已经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这块‘阴’地葬不得先人!你要葬了先人,家里就要穷了!”一句话说的石破天惊,众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纯属胡说八道,杨宇霆除了是总参谋长,还是东三省银行的行长,号称东北的财神爷,你说人家要穷,那不是大白天撒癔症,纯粹的胡天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