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土,只怕早就撒丫子跑了。那孩子直愣愣看了铁公‘鸡’半天,这才问了他的来意,铁公‘鸡’到了此时,也就豁出去了,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恳求,说是家里等米下锅,已经断了顿了,求大仙爷,发发慈悲,解救母子两个的‘性’命。
那孩子听了也不说话,瞪着血红的眼睛看了半天,直到把铁公‘鸡’看的心里发‘毛’,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话,这话文邹邹的,大意是求财不如求福,,铁公‘鸡’也不是福薄之人,只要是祖先积德,这辈子就是有个小灾小难,也自然有祖辈的福茵化解,如今既然是穷的揭不开锅,那就不用考虑别的了,到家里在‘门’前那棵柳树下面刨一个坑,到时候自有分晓。
铁公‘鸡’听的‘迷’‘迷’糊糊,什么福茵,什么分晓?老子缺的是真金白银,你几句话就想打发了?这小子本身就是个人渣,得势的时候狐假虎威,是鱼‘肉’乡里的恶霸,倒了霉就是无赖,一点儿脸都不要,这小子哪里肯放松?抱住这孩子的大‘腿’呼天抢地,非要人家当时就给他俩钱儿‘花’不可,哭了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儿,抬头一看,不但那孩子,就连那小木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家既然走了,再呆下去也就没意思了,铁公‘鸡’垂头丧气,蔫头耷脑的回了家,到了晚上,一是肚子饿,二来也是心里有事儿,翻来覆去睡不着,总琢磨着那孩子话里有话,实在憋不住了,半夜爬起来,到了自家‘门’前那棵大柳树下,试着刨了几下,也没怎么费劲儿,就刨出一个通体翠绿的东西,到了屋里,在油灯底下一看,竟是上等的翡翠,被雕刻成了一把宝剑的模样,雕工细腻,不说价值连城,也差不了多少。
铁公‘鸡’喜得欢天喜地,也不等天亮,跑到镇子上就买了一百多两,其实这东西的质地再加上雕工,能值好几千两银子,可人家知道他急等着用钱,故意压价,明着眼要占便宜,这小子只要有钱胡吃海塞就行,哪里管什么值不值,当时拿了东西就是一顿胡做,没有俩月,一百多两银子一个字儿也没剩下。
说来也怪,自从铁公‘鸡’从树底下挖出了翡翠,铁公‘鸡’家里就怪事不断,‘门’前那棵大柳树好好儿的,忽然就跟枯叶烂,树叶子哗哗往下掉,眼瞅着就要死了。铁公‘鸡’连妈都不管,哪里会管一棵树,看见了也就当没看见,可家里的事儿还不止这些,半夜里鬼哭狼嚎,听着心里就瘆得慌,家里倒不丢东西,说实话他家也没什么可丢的,时不时还多出来点儿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可没人要,不是死猪死狗,就是血淋淋的断肢残臂,要不就是黑猫和夜猫子,整天在他家院子里嚎。
没过多久,就连铁公‘鸡’他爹的坟都塌了,铁公‘鸡’还是不管不问,实际上他也没钱过问。家里闹得几乎呆不了,他就在外面鬼‘混’,一点儿不顾老娘死活,不过这事儿也‘挺’邪‘性’,不管家里闹的多厉害,老太太那房子里却是平静如初,说是老太太的房子,其实他家就一间破房,铁公‘鸡’和他妈一个炕上住,只不过铁公‘鸡’成天不着家,就剩下老太太一个人而已。
铁公‘鸡’可以不管家里,不过手里头没钱,没法儿吃喝嫖赌,他可是一天也过不下去,好歹熬了半月,实在‘挺’不住了,想想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又去找那孩子。这一回比上一回还要顺利,几乎进了树林,就遇到了那个孩子,不过这孩子和上回一样,并没有直接拿出钱来,而是指引铁公‘鸡’找一个东西,说这东西里面就有钱,还是当初铁公‘鸡’他爹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备以后子孙受穷,这事儿他娘也知道,只不过是不说而已。
铁公‘鸡’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这老不死的,家里还有钱,却不拿出来给我用,你想倒贴小白脸儿是怎么的?这话虽然不是人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儿都不稀奇。铁公‘鸡’气冲冲回了家,到屋里二话不说,直奔厨房,他家厨房其实就是个半间的破棚子,到了地方二话不说,抓起一个东西,啪嚓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这东西一碎,立刻就有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到了房顶上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就听他妈在屋里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像是摔倒的声音,此后就再也没有动静。铁公‘鸡’但凡有点儿人心,就应该过去看看,可这小子连头也不回,低头一看地上,原来摔碎的是一个磁制的灶王爷,这灶王爷却是实心儿的,碎了外面一层,显出里面一层,白‘花’‘花’的,竟是十足的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