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牛二柱暗叫倒霉,这可真是不知死的兔子,自己往枪口上撞,如今已经败漏了行迹在躲着可就没意思了,大少一咬牙,身子一‘挺’,就想坐起来拼命,可他也是急得忘了自己的处境,他现在是躲在棺材下面,连抬头都有点儿费劲,可这棺材底部是透明,大少一时也就没想到这一点,刚一抬头,就听见咚的一声,脑‘门’儿结结实实的撞在棺材板上,这一下用力还不小,立刻把大少撞得眼冒金星。
牛二柱这一下不要紧,不但自己吃痛,几乎叫出声来,那说的棺材也因为撞击晃动了一下,里面的尸体因为颠簸,也跟着动了一下,牛二柱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可上边儿的人却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众伙计里有那胆儿小的,不由自主一声惊呼,一个‘激’灵蹦出老远,指着那棺材里的尸体喊道:“不好啦,诈尸啦,掌柜的,咱还是快走吧,老太太本来就没死透,如今突然这么一动,八成是要活过来,咱再不走,只怕要跟着倒霉!”
大少在下边儿听的是一头雾水,他琢磨不明白的有两件事儿,一来这帮人神头鬼脑,自己在下边儿看得清清楚楚,可他们却像是没看见一样,难道这棺材底有什么特殊的构造,从下边看上边不费吹灰之力,而从上边看下边却啥也看不见?会想起当初看见马凤仪躺在里面的场景,这倒是有可能的,可那伙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是谁?大少在东北呆了些日子,知道这老太太是对有身份的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尊称,一般指的是东家、或者老板的母亲,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难道棺材里的是“铁公‘鸡’”他妈?还有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伙计那句话,什么叫没有死透?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难道还有人不死不活,半生半死的这么呆着?
牛二柱正琢磨不透,就听见上边啪的一声,清脆之极,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大少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大嘴巴的声音,十有**是那伙计的话冲撞了“铁公‘鸡’”,被他赏了一个脆响的耳刮子!果不其然,那伙计一声惨叫之后,就听见“铁公‘鸡’”气急败坏的喊叫道:“你个瘪独子,你是新来的还是怎么地?大爷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这就不是老太太,老太太早就死了,埋在镇外五十里的风水宝地里,金装‘玉’裹,风光大葬,这儿他娘的就是个没主儿的死倒儿,是我用来种血‘棒’槌的‘肉’‘肥’!”
那伙计估计摄于“铁公‘鸡’的‘淫’威,不但不敢还嘴,而且还嬉皮笑脸,接连陪着不是,嘴里像抹了蜂蜜一样,一口一个大当家的叫着,牛二柱越听越不对劲儿,东北这地方风俗和关内不一样,管内这当家的一般都是‘女’人称呼自己的丈夫,可关外却只有一种人这么称呼,那就是土匪!一般的土匪喽啰,见了土匪头儿,哪都是一口一个当家的,绝不含糊!
难道这“铁公‘鸡’“还是个土匪头子?这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敢情这家伙黑白通吃,常做些无本的买卖,也难怪在这镇子上是首屈一指的大户!大少心里‘乱’七八糟,正想得出神,忽然就感觉这棺材忽然没来由的动了一下,牛二柱心中一动,扭头看向马凤仪,这才发现五姑娘纹丝不动,那这就奇怪了,自己和马凤仪都没有碰到棺材,拿着东西是怎么动起来的?大少心里纳闷儿,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立刻吓得浑身一颤,脸‘色’蜡黄,几乎叫出声来。
但见通明的火光之下,原本背对着俩人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反转过来,正对着大少和马凤仪,这东西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全身干枯无‘肉’,只有一张脸却保存的十分完好,而且就像是被水泡过的胖大海一样,肿胀无比,不时的从脸上淌出黄绿‘色’,油腻腻的液体,通过棺材板底部的孔‘洞’,流进管子里,这东西不但一张脸奇‘肥’无比,而且眼睛也十分灵动,‘蒙’着黄澄澄一层油脂一样的东西,眼珠子滴溜‘乱’转,虽然看起来水汪汪的,但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诡异。
这东西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少俩人,就好像能看得见哥儿俩似的,而且他那双眼睛还和一般人的不一样,盯着你看的时候,就像是能直接看到你心里,通晓你的心思一样,牛二柱被这双眼睛死死顶住,心头先是一阵发虚,而后就渐渐沉浸其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人家要他怎样,他就怎样,似乎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