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问道:“妹子,你咋的了,咱遇到这种事儿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记得你的胆子不小哇!”
马凤仪脸上极不自然,支支吾吾的应对着,悄无声息到了牛二柱身边,趁卜发财不备,偷偷凑到大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二哥,咱可得小心点儿,我看三哥可有点儿不对!”大少一听这话就是一愣,看了卜发财一眼,这小子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了,此刻正茫然看着四周,浑身筛糠,似乎十分惊恐,大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低声问道:“不对?哪里不对?”马凤仪头也不回,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我觉得他不大正常!”
在大少看来,卜发财的行为从来就没“正常”过,世上之人莫不为“名利”二字所累,为了一些虚空的浮名出去偷东西,到了河边儿还能捡到金子,他还一点儿也不怀疑,而且‘性’格偏执,胆子还小,三更半夜不管戒备多么森严的深宅大院儿都敢偷,听到一个鬼字儿却能吓得‘尿’‘裤’子,试问他这种人的行为,能用“正常”来形容吗?
不过马凤仪想说的似乎并不是这些,她不想引起卜发财的主意,不过又觉得这事儿不说不不行,思虑再三,只好又找了一个机会,压低了声音告诉到少:“刚才查看三哥的伤口,我看见三哥他脑后有一个窟窿,血呼呼的,当然,人家也说受了伤,这倒不打紧,关键是我看见,从……从他自己的伤口里飞出一只苍蝇。”
大少闻听此言,险些一头栽到在地上,这厮啊,你就不能讲究点儿,没事儿也洗个澡儿啥的?这也太他娘埋汰了,刚受了伤就招苍蝇了。这要再耽搁一会儿,还不得生蛆?哎……不对,牛二柱刚想到这儿,脸‘色’忽然一变,这可不对,现在是什么时候儿?寒冬腊月呀,外头冻得梆梆的,出去撒泡‘尿’都得拿个棍子,不然就会冻上,这‘洞’‘穴’里虽然暖和一点儿,可也冷得出奇,就这么个气温,哪儿来的苍蝇?
大少疑心顿起,回头一看五姑娘,马凤仪显得有些迟疑,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让大少留心注意就是,牛二柱知道她肯定是发觉了卜发财有些反常之处,只不过此时危机重重,齐心协力才是上策,在有确凿证据之前,她还不愿把事情挑明了,以免彼此之间互相怀疑。不过大少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结论,这卜发财确实有问题!
大少表面上不‘露’声‘色’,心底里却是风车一般的快速转动,搜索枯肠,回忆着关于苍蝇这一类东西的见闻,看能不能找出能有在冰天雪地里活动的,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猛然打了个突,转头问马凤仪:“你刚说卜发财耳朵里的是什么?苍蝇?那东西是不是个头儿奇大,虽然有翅膀,却很小,行动笨拙,根本不会飞?”马凤仪歪着头想了想,对牛二柱轻轻摇了摇头,适才火光昏暗恍惚,不敢轻言确认。
大少脸‘色’数变,他忽然想起一个东西,像苍蝇,却并不是苍蝇,唯一的区别就是个头儿大,不会飞,只会蹦。这玩意儿叫“‘肉’苍蝇”说是苍蝇,其实是一种类似于蟑螂的东西,凡有尸骸处便有“‘肉’苍蝇”的踪迹,包括那些死鼠死蛇,以及水潭里的死鱼,无一例外的都成了这东西的食物和产卵地,“‘肉’苍蝇”不比普通昆虫,它只接近尸体,卜发财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玩意儿?难道他已经死了?一具死尸又如何能够跟自己说了半天的话?
一连串的疑问在大少脑海中闪过,刚才已经查看过卜发财的伤势,虽说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和脉搏倒还正常,怎么突然之间出现了着许多怪异?是马凤仪看错了,还是刚才眼前一黑的一瞬间出现了状况?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在那一瞬间搞鬼,那当时要了自己的命岂不是更痛快?想到此节,牛二柱只觉一股寒意从头顶顺着脊梁直贯足心,下意识地回头瞅了卜发财一眼。
此时的卜发财却也正自盯着牛二柱看,他神‘色’如常,在一副古板痛苦表情中,带着几分略显惊恐的眼神,显得有些古怪诡异,在直观上使人觉得不太对劲儿,不过和平常记忆里的卜发财也没什么两样。大少心里略微一宽,这才把心放下,暗想:“这地方‘阴’晦‘潮’湿,四周又臭气熏天,死鼠死虫所在皆有,又有哪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东西,平时吃喝拉撒,难免会有些动物的残骸,这些可都会招来那玩意儿,怎能只凭一只虫子,就断定卜发财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