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哪里知道,老祖母只把话说了一般而已,老妇人此次下上,早就为自己和大少算了一卦,二柱卦象虽然凶险,但也不是时不可解,关键的时候只怕还有高人相助,倒也不用特别担心。到是自己强行出头,只怕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弄不好还要惹下冤家对头,从此不得安生。
太夫人虽然已有警觉,但却不能把话说透,牛二柱刚刚走火入魔,说太多反而加重他的负担,倒也于事无补,而且世事难料,此次劫难究竟如何收场,谁也说不清楚,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随遇而安。太夫人把满腹话语咽到肚子里,不但只字不提,反而一再嘱咐孙子,那“替身咒”的修习不可操之过急,否则精研越深,入魔越重,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还不如循序渐进,慢慢修炼为好,而且最近一个时期绝对不能再用,否则一旦有了差池,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牛二柱连连点头,抱来被褥,把祖母好生安顿在柜橱里,天色已到正午,也不是上香的时间,牛二柱便把橱门紧闭,有里里外外上了几把锁,确保无人能轻易打开之后,这才和老夫人交代了几句,出门做他的正事去了。
按下老夫人在家里养伤不提,单说大少,他所谓的正事儿其实就是昨天老夫人交代的那一档子事儿。大少出了门,直接奔卜发财家,把三耗子叫了出来,哥儿俩奔了小饭馆儿,牛肉大饼吃了一饱,又喝了二两烧酒,大少如此这般,反复交代了几句,三耗子心领神会,俩人酒足饭饱,看天色还早,便溜溜达达,结伴来找马凤仪。
到了马四爷家,这事儿又遇到了差头儿,看门儿的推说马凤仪不在家,死活也不让进去。哥儿俩多了心眼儿,改口说找马四爷有要事商议,烦劳通禀一声,看门儿的进去没有屁大工夫,回来一张脸比马脸还长,恶声恶气地说四爷有客,不方便见面。
俩人可不傻,一看这情形,就知道马凤山存着戒心,这是存心不叫马凤仪和牛二柱见面儿,变相的把马五软禁起来。牛二柱和三耗子出了马四爷家,嘴里祖宗奶奶的骂,三耗子口无遮拦,啐了一口,高声骂道:“好你个马凤山,不是你给爷爷我当碎催的时候了是不,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女的做窑姐儿,男的当大茶壶!”
牛二柱一听这话,新总觉得别扭,回头瞪了一眼。卜发财一缩脖子,细一琢磨自己这话,也觉得有点儿过头,大少和马凤仪这事儿还没准儿,人家万一成了一家人,马凤山就是他大舅子,马凤仪就是他老婆,自己咒人家一家子,不也是连牛二柱都算都里头了么?
说归说,笑归笑,但这正事儿还得办,晚上这事儿还真就少不了马凤仪,她是苦主儿,没她啥都玩儿不转,哥儿俩找了向阳的地方,在墙根儿下一蹲,愁眉苦脸的想主意。牛二柱从小到大也没这么发过愁,马五被关在自己家里,玩儿硬的那是门儿都没有,到头来让人家帮揍一顿,满天津城还得戳他俩的脊梁骨,你要玩儿软的,马四可是个人精,歪的邪的都会,而且还有势力,说出大天来也都不过人家。
俩人正在那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冷不丁从胡同里走出来一个人,肩膀上挑着一个扁担,里面装着针头线脑,一应杂货,一看就是个货郎。
牛二柱眼睛一亮,他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