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有一句话叫做旁观者清。
其实在我看来,当局者未必也不是不清楚,道理谁都懂,只不过当局者为何还是步步迷茫呢?
只因为身在其中,动了各种感情和情绪,早已身不由己。
沈景云的话我不需要去反驳,我对赫连诚是感恩这件事情,就连赫连诚自己也是清楚的。
我想起一年前的夏夜,赫连诚拄着双拐,反复在楼下走着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分明是那么吃力,却一步一步好像不知疲惫。
这个场景把和我同屋一起住的南风都给看难受了,夹着一支薄荷烟无奈的对我说道:“晓霜,你要下去劝劝吗?我看着一个男人如此,也是心累。何况,英俊的男人如此,更让人难受啊。”
我没有回应南风,其实我特别怕在这种情况下去面对赫连诚,会有一种他的一腔深情我无法承受的感觉,越是明白,越是走的沉重。
后来,我还是下楼了。
那个时候,赫连诚已经彻底走累了,就坐在小区的花园里,有些疲惫的抽着烟。
我记得他当时的侧影,汗湿的T恤贴着他的身体,略微仰头看着那一晚微微有些朦胧的月光,眼神哀伤。
“晓霜,我这样做不是要你下来劝我,也不是要引起你的注意。”我还没有走近,便听见赫连诚如此对我说道。
说话间,他回头看我,脸上还挂着汗珠,额头上的刘海湿漉漉的贴着,尽管他的眼神哀伤,可是看着我时还是在笑,神情温柔。
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坐在了他的身边,拿出一包手纸,让他擦汗,看着他说道:“我也不觉得你会这样引起我的注意。但你又是何苦?大半夜的这么折磨自己。”
赫连诚擦干了汗,略微有些调皮的甩了甩头,笑了。
这样的他让我想起了初见时的他,深深的酒窝,闪亮的大眼睛,一副阳光大男孩,略微有些调皮的模样。
“我没有折磨自己。我只是想我动起来,人若是不动久了,很多事情就会越来越没有希望,而我动起来,尽管还没有恢复,但我总觉得我走下去,我的腿就会慢慢的恢复起来,越来越熟悉走路......”赫连诚打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看着天空,轻轻的说道。
在此以前,赫连诚对于双腿的伤势,表现的比谁都要不在乎,他一直是那么温暖,那么阳光的模样。
在那天晚上,他说的那番话,让我又是难过又是内疚,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我才知道其实骨子里骄傲的他,心里是那么在乎自己双腿的伤势。
当面对他那一番话时,我拼命在想,我要怎样安慰他?可他却忽然看着我,眼神变得无比认真的说道:“晓霜,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有多少机会能够得偿所愿。你知道的,我的愿望是你也能喜欢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欢。可我还是会做梦啊,你知道吗?”
“做梦?”我不解。
“嗯,做梦。”赫连诚比划了一下,然后笑了,那熟悉的酒窝看得我有些心酸,然后他带着希望说道:“就是做梦,有一天,你终于被我打动,和我相爱。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一天都不耽误的娶了你。而我不能这样残废着双腿,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丈夫是走不好路的。我怎么忍心别人嘲笑你?而我也会觉得,这样的自己不配拥有你,我想要站起来,堂堂正正的娶你。你懂这种心情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否认吗?我做不到,谁能忍心打破这个男人的梦?认可吗?欺骗他我的感情,不是更残忍?到最后,我们谁都没再提起。至于说些什么,我也忘了。
我只是记得那晚朦胧的月光,和闪耀在赫连诚额头的汗水。
在面对沈景云的质问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回忆忽然便清楚的跃上我的心头,对,感恩与爱情无关,可是我又怎么忍心?不要说什么长痛,短痛,这就是不能忍心的事情!我两头都不能讨好,那唯有逼我自己。
我爱沈景云,我不要他。
我愧对赫连诚,那我就以好朋友的身份陪伴他,偿还他。
我孤独一生,好不好?这才是最贴切的答案吧。
想到这里,我忽然用力挣脱了沈景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不要耽误了,王芸应该快回来了。我觉得这个屋子的秘密,我们还没有真正的调查到,估计还得冒险一次。这么几分钟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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