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傲摇头:“据本王所知,关东在倭岛是蛮荒之地,便是三千里,又有何用?我大宋过去,是带着友谊去的,是去做贸易,关西那边人口富庶,又是贵国天王居所,回去告诉你们家主,本王会考虑一下,但也不要报太大希望。”
保利久焦灼道:“王爷要什么?”
既然土地不能打动人心,保利久只能如此发问了。
谁知沈傲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倭岛这荒芜之地,本王能要什么?你这般说,倒像是本王是趋利之徒一样,本王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君子事,人品高洁、两袖清风,莫非你还妄图贿赂本王?实话和你说,关东那边除非拿出一万里地,外加每年筹措二十万两白银的军费开支,本王决不考虑关东。”
沈傲的君子做得够直白,价钱要到这个份上,也亏得他脸皮够厚了。
保利久愣了一下,一万里地确实不小,家主那边也不是拿不出,关东的土地,本就不值几个钱的,只是二十万两白银,虽说那边银矿诸多,可是领地之内,倭国一向是银贱铜贵,却也不是小数,犹豫了一下,沉吟道:“王爷,我要考虑一下,相信三曰内就能给你一个答复,打扰了。”说罢,便准备离开。
那边一个校尉过来:“王爷,倭国副使恒利信求见。”
一听到恒利信三个字,保利久的步子迈不动了,咬牙道:“王爷,那恒利信最是歼猾,请王爷不要相信他。”
沈傲淡淡一笑:“是不是歼猾,本王自有分晓,你不是要走吗?送客!”
保利久的脸皮也是够厚,这时候却是不肯走了,道:“王爷,如果我现在就答应了那些条件,是不是可以不见恒利信。”
沈傲露出市侩的笑容:“保利兄啊,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大宋这边,和你们那边的规矩不同。做生意,讲的是行情,此一时彼一时,方才那个条件你没有答应,可是行情就不同了,比如现在,关东那边若是没有方圆一万五千里的地,每年不拿出三十万两白银来,本王岂能轻易答应?实话和你说,这还是一口价,等见了那个什么什么信,说不准还要涨,你自己思量着办吧。”
沈傲的这张笑脸,在保利久眼中实在欠揍得很,深吸了口气,道:“好,就这么先定下来,王爷要哪一处港口?”
沈傲的精神大好,连忙让人拿了地图来,这地图,是他按着记忆画的,实在不敢恭维,比如那倭国,和一条虫子差不离,细节肯定没办法描述,但是大致的位置却是差不多,他用手指了指东京湾,道:“这一条海湾,沿岸的土地全部归大宋所有,由大宋驻军五千人,你家家主负责三十万两军费,其他的,我们自己筹措。如何?”
这东京湾在后世绝对是世上数一数二的海湾,后世的倭国,十几个港口城市密布云集,最是繁茂不过。拿下这片土地,足以扼守住整个倭国,且行船便利,船只吞吐量极大。这个时候的东京湾,仍是一片荒芜,并没有太多的商业往来,估计也就是沿岸一些渔村打渔罢了,对关东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
保利久只是大致看了看,见家主的主要领地城市并没有容纳进去,反倒是松了口气,深深鞠了个躬道:“拜托王爷了。”
说罢,保利久才是告辞出去。
等他走了,沈傲忍不住吹起了小曲儿,所以说为什么西洋人最喜欢煽动内乱便是如此,内乱一起,为了防止外部的强力打破割据的平衡,各处军阀,就少不得要争相贿赂,里通外国,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真是什么条件都敢答应。倭人这边就是如此,大宋的力量就算关东借用不到,也绝不能倒向赖源家那边,否则对那保利久的主子来说,就是灾难姓的。
今曰一席促谈,算是将大宋海路的事一股脑解决了,各处都建立了大宋的军事据点,又有大宋的港口中转,再加上沿途的海盗再不能为患,诸多便利加起来,使得海商的安全得到了极大的保证,另一方面,大宋这边获得的利润肯定丰厚。千万不要小看了那各处的港口,有了这个,现在或许看不出什么,可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凭着大宋的经营,肯定可以作为诸国第一大港口的存在,而这个港口控制在大宋的手里,就相当于取得了诸国的海关权利,一切船只出入,海关的盈余不是流向诸国,而是大宋,有了这个,大宋水师这边定然膨胀,因为港口太多,且获利丰厚,为了保证这些港口的收益和安全,朝廷那边肯定不会减少对水师的投入,到时候整个南洋是什么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倭国那边,正处在割据的前夜,大宋在关东建立商港,又占着东京湾如此便利的出海口,到时驻扎军马,足以控制整个倭国的贸易,甚至干涉倭国的内政、军事,到时候的局面肯定是倭国的白银大量外流,最终各军阀不得不更加依靠大宋这边,只要努力经营,东京湾成为东海海湾上的明珠是可以预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