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锦绣小姐没了亲事。”
谢文清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蓝莺儿,脸上却又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神色,他柔声轻轻道:“这怎么可以怪你了,我知道,莺儿你也不是故意的,对吗?”
谢文清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他紧紧抓着蓝莺儿的手,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蓝莺儿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却是强忍着依然露出了笑容,对谢文清轻声笑道:“是。少爷您别太伤心了!”
“不,我不伤心,离锦绣及笄,二人成婚,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燕亲王克妻的事情,可是满京城人人皆知。”
谢文清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无端端的让蓝莺儿看了心生寒颤。
“少爷……”
蓝莺儿轻声叫着,不过还未等她说出什么话来,谢文清却又仿佛是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开口问了蓝莺儿:“思贤去哪儿了?”
“思贤睡着了,我让奶娘抱下去到屋里睡去了。”
蓝莺儿轻声笑着,又假意问道:“我让奶娘将孩子抱来。”
“不用了,让孩子好好睡着便是了!”
谢文清笑容温和,从榻上站了起来,又对蓝莺儿笑道:“晚上我再过来看你和思贤。”
“好。”
蓝莺儿见此,也连忙站了起来,送谢文清出了门。
蓝莺儿身边的丫鬟瞧见谢文清离开后,走到了蓝莺儿身边,对蓝莺儿轻声问答:“姨娘,是不是要把小少爷抱过来。”
“好。”
蓝莺儿点了点头,其实哪里是思贤睡下了,分明便是蓝莺儿见谢文清来了,特地让底下人抱了思贤下去。蓝莺儿其实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和谢文清过多的相处,也唯恐谢文清那天父爱大发,要把谢思贤抱去亲自教导。
先且不论谢文清如今的状态,会把谢思贤教导成什么样子,便是谢文清能将孩子教导的很好,蓝莺儿也不愿意让谢文清来教导,毕竟,谢思贤将来真正的前途,并不在谢文清这个做父亲的身上,而是在燕亲王身上。
她想了想,又对丫鬟开口道:“准备笔墨,我要给燕亲王写一封信。”
谢文清从蓝莺儿处离开后,却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回去,不过他的运气并不好,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卫灵儿。
卫灵儿带着丫鬟站在了回廊处,看到远远走回来的谢文清时,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并没有避开,而是直接走到了谢文清跟前,拦住了谢文清的路,然后开口嘲讽道:“哟,这是刚从莺姨娘的院子回来呢!”
“让开。”
谢文清对于卫灵儿,也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也并不想与卫灵儿有过多的纠缠。
卫灵儿看着谢文清这副样子,却是一阵来气,不过想到了方才她听到的消息,卫灵儿倒是难得没有发火,依然笑嘻嘻的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还会伤心夏锦绣和燕亲王定亲的事情呢,不过瞧着你的样子,这事儿对你没什么影响。”
卫灵儿的话音未落,谢文清看向她的目光,简直便是要杀了她一般可怖,可卫灵儿却是一点都不怕,脸上依然挂着笑嘻嘻的笑容。
谢文清狠狠的看了卫灵儿好一会儿,却又冷笑着开口说了一句:“彼此彼此,你听到燕亲王定亲的消息,倒也是一点都不在意。”
“你……”
卫灵儿被戳中了心事,脸上笑容一滞,却又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回道:“我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我和燕亲王,也没有定过亲,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总比某人强,殷殷切切讨好了十几年,临了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闭嘴!”
谢文清一把扯住了卫灵儿的手,神色恐怖的紧紧瞪着她。
卫灵儿却是一点都不怕,依然笑嘻嘻道:“夏锦绣家里估计这会儿正庆祝着呢,和窝囊废解除了婚约,找到了一桩好亲事,可不得好好庆祝一番吗?她运气还真是够好的,哪像我,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我告诉你,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饶不了你。”
谢文清瞪着眼,完全将往日里的风度抛之脑后,他恨不得掐断卫灵儿的脖子。
卫灵儿却并没与将谢文清的威胁放在眼里,又是开口说了一句:“你也就在我面前耍耍威风,和一个女人耍威风,谢文清你够可以的啊!”
谢文清脸上有些狼狈,他甚至不敢去对视卫灵儿嘲讽的眼神,他狠狠的将卫灵儿摔在了一边,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卫灵儿看着谢文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却是突然掉下了眼泪,她毫无仪态的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嘴里却是很恨的咬牙出声:“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谢文清、夏锦绣、蓝莺儿……”
她一字一顿的念叨名字,面无表情,眼里透露出浓郁的戾气。
晏淮收到蓝莺儿的信,只是看过一眼,便笑着搁置在了桌面上,他对着送信人开口道:“行了,你回去转告蓝莺儿,这信我已经收到,让她在谢府里继续好好盯着谢文清,把谢家的玄孙教导成人便是。”
“是。”
底下人闻言,行了一礼,慢慢退了下去。
而晏淮却是捡起了那封信,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安庆,开口吩咐道:“把信烧了便是。”
“王爷,不用保护锦绣小姐吗?”
安庆自然是知晓这夏锦绣,可是晏淮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与先前频频出事的那些小姐不同。
“不用,谢文清没那么大的本事。”
晏淮轻蔑的说了一句,先且不论他在锦绣身边放了不少的人,便是谢文清,他还当自己本事很大,能够这么轻轻松松算计到那些人,可若不是他在其中推波助澜,谢文清只怕什么都做不成。
晏淮倒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只是看向安庆,出声问道:“我让你打听的锦绣的及笄礼物,有没有音讯。”
“在南边有音讯了,不过还不确定。”
安庆面上有些为难。
晏淮倒也不急,只是笑道:“行,慢慢来,只要在锦绣及笄之前找到便可。”
说罢这些,晏淮捡起了放在桌面上备好的礼物,笑道:“你不用跟着了,让厨房里也不必准备我的晚膳,我晚膳在勇诚伯府里用。”
说罢这些,晏淮拿着礼物,脚步难得轻快的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