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声。
那一夜赵国栋和程若琳之间的欢好声音,尤其是那一大早两人还上演了一出梅开二度,让已经醒过来的罗冰愣是只有躺在床上不敢发声。
她知道自己这个身材,在大学里就是学校篮球队的,一米七三的个子,一百二十多斤的体重,真要醉倒了,的确不是程若琳这个娇滴滴的女子能够扶得起来的,只是自己种种都落在赵国栋眼中也让罗冰很是羞怯难堪。
“这段时间太忙,有些走不开。”罗冰的话也是言不由衷。
“太忙?若琳在安都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打个电话都是长话短说,我说这是何苦来哉,活得这样辛苦,她却说这也是一种充实。”赵国栋很随意在罗冰对面坐下,瞅了对方一眼,对方气色不算好,眉宇间总有一种抑郁感,就像自己最初见到程若琳时一般,好在神色还算自然。
“是啊,追求自己想要的,只要心情舒畅,苦点累点也值得。”
罗冰也有些感叹,当初程若琳要离开广电局她就有些舍不得,一来是少了一个助手,二来也是觉得程若琳这一离开自己形单影只,尤其是还要面对像陈大力之流的搔扰,她就更感心力憔悴。
想要学程若琳那样离开,可是她又不是像程若琳那样学的这门专业,专业都已经丢了七八年了,一切要想从来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到哪里去,去干什么,她也是心中迷茫一片。
赵国栋感觉到眼前对方心情不是太好,他不好深问,但是不问也觉得不好,毕竟程若琳再三托付自己一定要帮她一把,而且内心深处赵国栋对这个女人还是有一分怜惜。
“怎么,你好像很有些感慨似的?”赵国栋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仔细观察对方。
“嗯,赵书记,若琳可能和你说了,她让我自己来找你,局里办公室谢主任的儿子大学毕业了,定向分在苍化教书,他托我想要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调到西江区下属学校,如果能在城里最好,实在不能,看看能不能放在城郊边上的学校。”罗冰没有搭赵国栋的话,而是把自己来的主要意图说明。
“唔,我知道了,你让他去找区教育局的田局长,我会给他打电话,这事儿也能让你亲自跑一趟?”赵国栋笑了起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好了,谢主任在工作中对我帮助很大,他找到我,我怎么好推托?”罗冰淡淡笑容中总有一抹忧郁,看得赵国栋心中也是慨叹。
“罗冰,我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好,怎么,工作不顺?还是黄昆和陈大力给你穿小鞋?”赵国栋知道自己如果直截了当的挑开,只怕这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是不会主动谈及这个话题的。
“也说不上,大概是我这个人不善于言词交际吧,或者说工作思路不大和领导意图,不过也没什么,我可能要到乡镇上去任职。”罗冰竭力想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乡镇?”赵国栋吃了一惊,虽然说县直机关局行一把手和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同是科级干部,但是其位置的重要姓和在人们心目中地位还是有明显差距的,“哪个乡镇?”
“应该是徐崮镇吧。”罗冰垂下头,端起面前热茶,轻轻啜吸了一口。
徐崮?花林县撤区合乡并镇工作已经结束,徐崮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兼并了一个乡之后的新徐崮镇,赵国栋自然清楚徐崮镇情况,不算最远,但是却是花林最穷最偏的乡镇,而那里正好是陈大力的老巢和发迹地。
“黄昆和鲁达和你谈了话了?”赵国栋眼睛眯缝起来,脸上神色也变得有些阴冷,打狗还要看主人,罗冰好歹也是在自己任上提拔起来的广电局长,自己才走一年时间不到,这就要发配乡镇,也未免欺人太甚了,这还不算大家心照不宣的程若琳这层关系,谁都知道程若琳和罗冰亲如姐妹,程若琳一走,似乎大家就觉得一切旧情都带走了么?
罗冰觉察到了赵国栋语气的变化,平静的摇摇头:“没有,但是上个星期组织部翟部长来我们广电局调研时,和我大略露了这么一个口风,让我要有思想准备,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周吧。”
“哼!”赵国栋站起身来,负手不语,目光直视窗外,半晌不语。
“没啥,真的,我觉得没啥,去就去呗,反正我也就是孤身一个人,也没啥拖累,也不是没有下过乡镇,徐崮那边空气清新,也算是一种陶冶吧。”罗冰放下茶杯,目光凄沧中却有一份少有的沉静,“他们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对他们奴颜婢膝,做梦!”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了。”
赵国栋摆摆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离开花林本不想在过问花林那边的事情,但是这样有点类似于公开的挑衅,他却决不能容忍,像陈大力之流现在也敢如此肆无忌惮,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脑瓜子被烂酒烧糊涂了,以为花林这一亩三分地,他只需要认黄昆一个人就行了?还是黄昆觉得他在花林已经羽翼丰满不需要在仰俯什么人的眼色了?
只是处理这桩事儿稍稍有些难度,要把罗冰调到花林来也不是不行,但一来太过明显,二来现在花林这边科级干部尚未考虑调整,本想在拖一下过年之后再说,看眼前这副光景却又有些等不下去了。
“笃笃!”
“我知道了,让他们等一等!”赵国栋不耐烦的道,想了一想才打了一个电话,“鲁局长啊,我赵国栋,晚上有没有空啊,哪里,哪里,你有安排你就忙你的,本想把你和章部约到一块儿吃顿饭呢,没关系,哦,省厅来人了,那行,你请客怎么行,我安排就行了,那就说好,明晚六点半,宁苑吧,不见不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