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微沉,神淮使力抬了抬眼皮,似有千花万叶在眼前飞舞,朦胧中好像看到一双明亮而惊喜的眼睛。
接着,掌心处传入一阵暖流,游走在四肢百骸,全身都恢复了点力气,神淮完全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却是对方面若寒冰。
他暗道一声果然幻觉,动了动手脚……
——清脆的金属敲击声。
“!”
神淮不敢置信地低了低头,目光缓慢移行,从手腕到双臂,又顺着双臂到胸膛,再到腹部□□……
他的眼神从震惊到僵硬,都没空陶醉欣赏一下自己不着寸缕的好看身体。
“你醒了。”身侧传来一道清冷无波的声音。
神淮立刻一个翻身坐起,木着脸,“怎么回事?”
“如你所想。”
神淮:“……”
我想什么你知道吗?心内简直想咆哮出声,面上他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体,感觉一下。
呼——
一切完好,没有不对劲的感觉,身上也没有任何什么奇怪的痕迹,很好。
过了惊骇欲绝的情绪,他这才感到浑身都痛,经脉受创。
这些都是气墙反弹回来的自己的剑气,记忆一点点回笼,他忙侧头问道:“绝君欲呢?”
话一出口,神淮就暗道一声糟糕,果然对方的脸上瞬间如罩上了一层寒霜,“你就这么担心他?不惜自己受伤,醒来第一件事也是问他安全?”
神淮顿了一下,慢吞吞道:“这是醒来第三件事了。”
沈琛:“……”
知道现在对方十有*也不会告诉自己绝君欲的情况,好吧,更有可能是绝君欲已经被对方泄愤给杀了,实在不想听到这个答案,还是先不问了。
他对绝君欲,若说真有什么感情,那绝壁是扯淡,但是感激及愧疚却是真的,是故他不希望知道对方不好的消息,尤其是这个不好地消息还是眼前这个人带来的,他下意识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抬起右手手腕,金属腕圈在斜斜打来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腕圈一端伸出条链子,一点点延伸往对方的手中。
神淮在沈琛眼前晃了晃手腕,口气不善道:“你想做什么?”
沈琛忽然笑了,只是这个笑容却让神淮觉得比对方之前的脸色更冷,“你说呢?”
他向前几步,抬起神淮的下巴,毫无温度道:“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他嘴角的弧度很冷,眼上眉梢很冷,眼底更是漆黑一片寒彻骨。
咯噔——
神淮心乍然一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下意识地信任对方,觉得对方不会伤害他,觉得对方会依然喜欢他,觉得对方始终一如既往,顶多……就是哄一哄道道歉。
可是,哪来的自信呢?
他可是亲手杀了对方,一剑穿心啊。
不过萍水相逢,即便之前对方是自己的脑缠粉爱慕者愿意用性命保护他,可是这样的保护对方又得到了什么?
是他的绝情绝义,还有对方以为的拒绝感情。
本就缘起于毫无根基的一点暗恋,他怎敢期待多深沉的感情?
怎么会痴人说梦地以为在自己恩将仇报要了对方性命后,对方还会一如既往呢?
连他当初身死之后都对后荼产生了怨恨之心,他几百年历经浮沉,后荼和他更是铁打的兄弟,他都免不了,何况这个只有二十六岁、与他只相处了几日的青年呢?
神淮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琛晃了晃手里的链子,低低地笑了,“怎么没话说了呢?”
这种侮辱性的动作令神淮面色猛然一变,原本的抱歉忏悔瞬间被这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给击破。
在修真界,只有那些最底层的、在黑市被倒买倒卖的仆侍、炉鼎,才会用圈环锁住、以示臣服,并且压制灵力。
是了,
他单当对方等他醒来且什么都没有对他做是因为对他恋慕的尊重,如今看来恐怕是怨恨的报复与羞辱。
看着神淮难看的脸色,沈琛眸色微沉,忽然一个翻身就上了床,双眼紧紧盯着神淮。
输人不输阵,就算已经被扒光了且不能动弹,神淮也第一时间回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沈琛缓缓伸手轻轻捻了捻胸前一点茱萸,神淮脸色一下子涨红,是气的,也是应激性的生理性反应。
神淮双眼微眯,带出一丝锐利的锋芒来,他忽然一挺身砸了上去,双唇狠狠撞上对方牙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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