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神淮也早就向魔族、人族各方势力首脑发起过挑战,并且还赢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整片流央大陆,在神淮还是化神期修为的时候就把什么九虚仙宗的宗主啦,正阳仙宗的太上长老啦,魔域四魔王啦,都‘啪啪啪’打脸打了个遍。
后来修为臻达合体后,才高手寂寞,闲了下来,也就每几年和玄荥打上一架才能过过瘾。
如今这么乍一找到新乐趣可不是乐了吗?
他就是个这么闲不住的人。
就像如今,说是道人目的不明,他得严阵以对,实际上,他自己又分外享受这种久违的刺激感。
是故,他一路跟打了鸡血一样地猛飙演技,心里还不停地盘算着道人的目的,手、脚、脑、心一样不落地高速运转着。
两人就这么飞过绵延了数万里的层层叠嶂、起伏山峦,最后进入一圈秀丽的山群,停在了其中一座斜飞入云的浮空山上。
神淮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道人看起来一副端方规矩的样子,品位竟如此奇特,不爱寻常峰,却喜欢这种歪了的洞府。
等到他看清山峰上的景象后,微妙的情绪立刻成了古怪。
只见峰顶灵田稀疏、满是杂草,稀稀拉拉的几间木屋,烂泥糊着稻草的屋顶。
神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已不是俭朴刻苦或是潇洒不羁、品位独特可以概括得了的了,这是要做山顶洞人的节奏吗?
还是在他五十年的做蛋生涯里,大陆已然风气一变,开始流行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建筑了?
道人收剑还手,回头便看到少年眼神微愕,呆呆地看着前方姑且称之为仙人府洞的几间破茅草屋。
饶是道人一贯云淡风轻,在小少年那格外真实、不加掩饰的震惊目光下,也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清咳了声。
神淮会意,立刻收回目光,又是一副乖巧的样子站在了道人身边。
道人抚了抚长须,不自然地笑了笑,似乎在想怎么解释这副破烂样。
只是这么一想,很快他的表情就从怎么解释的纠结变成了一脸的遗憾沉痛了。
神淮微垂着头,挑了挑眉,看来还有一番故事呢。
莫非是有什么灭门夺妻之恨,卧薪尝胆借以提醒自己?
亦或是曾有哪个女修在这里为他纤手执素杯,如今斯人已逝,便保留下这洞府样,任他岁月侵蚀,亦不加改变?
不得不说,神淮的想象力不可谓不丰富,但是他还是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原因。
只见道人忽而一声长叹:“小淮可知道妖族凤王,说来你的名字同他亦有些渊源,想必是你父母感念凤王大恩罢。”
“……”听到前半句话神淮心内微紧,只是听到后面,他的脸部表情不禁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凤王说的是他吗?
他怎么不知道他还和道人有什么关系,看这金丹道人不过百来岁的样子,在他陨落前应该才五十多岁罢,他当初怎么可能认识这么个人族小崽子。
他不动声色地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道人的样貌,白眉长髯、方脸悬鼻,没映像、不认识。
迎着小少年微惑的目光,道人俄尔一笑:“其实……我也是沈城之人。”
闻言,小少年不大的眼睛蓦地瞪得溜圆,心内却道难怪,难怪对方作为一个金丹真人居然还会参加施救沈城这种低质量无意义的任务,也难怪对方会对他如此细致,想必是故土情节、香火难断罢!
说到这里,道人又不禁长叹一声:“可惜,我们终究是来迟了。”说着,他伸手揉了揉神淮的发梢:“所幸,还留下一个你。”
感受着脑袋上的大掌,神淮眼睛微眯,带出一丝锐利的锋芒来,却忍住没有动作。
道人感慨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年纪还小,恐怕你父母还未对你讲过凤王昔日的事迹,那便由我来告诉你罢。”
道人目光深深地看着神淮,神淮立刻郑重地点了点头,面上自然地带出一丝迷茫与疑惑来——不知一个妖族的王者会对他们有什么恩德。
似乎看出了小少年的不解,道人肃脸教育道:“凤王绝非寻常妖族可比,其胸襟气度世间仅有,无论人妖魔三族,但属正道、但有危急,凤王便会出手相助,此等博爱众生之德,大抵惟有圣者二字可概括得了罢,普天之下,恐怕也惟有凤王一人担当的起圣者二字。”
神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