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吴孟达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王梓钧现在的名气和身份居然会做出这种动作。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下,他也趴到了地上,一边爬一边喊:“我是一条狗呀,汪汪汪……”
两个大男人像狗一样爬行叫唤,那情形让人忍俊不禁,但因为王梓钧是当事人之一,他们想笑却不敢笑出来,憋得难受之极。
周润发佩服地想:不愧是钧哥,为了拍戏,什么都能做,我以后要多学这点。
米雪心道:这拍电影也太恐怖了,今后我还是回去拍电视剧吧。
“噢,卖糕的,他们在做什么?”杜可风惊讶道,他这些天跟着陈坤厚摄影,学得非常之快,加上一些新奇的想法,已渐渐被摄影组的其他人所接受。
有时候,人放不开是因为心里还抱有疑虑和执念,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最丑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吴孟达像是悟通了什么,爬起来后演戏演得挥洒自如,王梓钧要什么他都能很快地演出来。
十年之后,吴孟达在接受《电影双周刊》采访的时候,他说道:“在我心里,最感激的就是台湾的王梓钧导演。他是我在演技上的导师,是他真正让我们明白什么叫做演员。当我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刻,我就明白,演员在演戏的时候没有自己,只有角色,即便是演一条狗,也应该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钟镇涛看着吴孟达那摸样,也是感触颇深,他为了演戏,可是被王梓钧扔进社团最基础,做了一个礼拜的古惑仔。
下一场戏是米雪带着周润发去还债,周润发一出场,其表演就震撼全场。只见他一脸精明,但眼睛却无神,看起来傻傻,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但说话的语气却又像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傻子。
这种矛盾十足的表演,让吴孟达大开眼界。一年多以前,自己是训练班的优等生,周润发只能面前及格,但此时周润发在演戏上面却已经抛出他好远。
巷道里,程小东指挥着布景师和脚手架工人一起忙活着。这两边相邻的墙壁都要用竹竿搭好脚手架,而钟镇涛要和一干龙虎武师在上面上演追逐戏。
王梓钧正和摄影组的人讨论着这些高处镜头如何设置角度,吴孟达悄悄地走到王梓钧身边,说道:“导演,谢谢你。”
“哦,吴孟达啊,你不错的,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放不开。”王梓钧拍拍他的肩膀。
吴孟达拿出一张便签,说:“多亏了导演指点。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角色能用得上我的,我随叫随到。”
“好啊。”王梓钧顺手把他的电话号码放在兜里,笑道,“你随叫随到,无线台会放人吗?邵大亨可是吝啬得很呢。”
吴孟达笑道:“我这种小演员,台里是放任自流,不怎么管的。”
“拍了我的电影,还会是小演员吗?下次找你拍戏,恐怕无线台就会过问咯。”王梓钧说,“对了,以后少赌点。那玩意儿十赌九骗,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好自为之吧。”
“诶,我以后会注意的。”吴孟达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他还以为自己烂赌的事情是周润发告诉王梓钧的。其实周润发嘴巴很严,哪会说这种事,吴孟达后来因烂赌破产,被无线台雪藏的事情,王梓钧怎么会不知道。
眼下这场追逐戏非常危险,而且有些镜头因为要做动作,所以无法吊保险索,只能在十多米下的地面设置气垫。
由于太过危险,整个拍摄过程小心翼翼,拍了一下午只拍了一点点,只能第二天接着拍。
第二曰一大早,王梓钧就来到拍摄点,不过有记者比他来得更早。
“王先生,昨天台湾新闻局公布了一份禁歌名单。你创作的《东风破》和《橄榄树》名列前两位,你有什么感想?”
“王导,新闻局禁你的歌,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梓钧,你的歌被禁了,以后创作的时候会不会有压力?”
“……”
一连串的提问让刚刚赶来的王梓钧应接不暇,不用问就知道,新闻局那份禁歌名单终于正式公布了。
王梓钧公式化地笑道:“新闻局要禁哪首歌,自然有他们的理由,我完全支持配合。至于压力,没有什么压力,我以后还会带给大家好歌,不会受此影响。好了,我还要拍戏,大家要采访的话,等拍摄结束后再说。”
一个记者见王梓钧不想多说这个问题,便问道:“王导,那你能谈谈您这次的新片吗?听说你让‘郭靖’周润发来演主角,你自己却自毁形象演歼角反派。”
王梓钧笑道:“这没什么,我只是想给新人更多的机会而已。至于演歼角,这纯属个人爱好,也是对自己演技的一种挑战和考验。”
王梓钧朝李京浩打了个眼神,后者立即组织人来清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