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来台大了,王梓钧走在校园里,看着坐在草坪上看书的女生,或是球场上飞驰地青年,心里居然有些留恋。
“哎呀,大导演今天终于来学校了。”正走着,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女声。
王梓钧转头过去,只觉得这女生有些面熟,好像是自己班上的,确认道:“你是苏……苏……”
那女生捂嘴一笑:“苏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年级考试的时候我还给你带过路呢。”
“哦,对,真是抱歉。”王梓钧笑道。
“好啦,你能记得我姓苏已经不错了。”苏婷问道,“你是来参加论文答辩的?”
“是啊。”王梓钧点点头。
苏婷道:“我上午已经答完了。对了,你最好别抽到b组,那个老师好变态,提问起来简直是刻意刁难。”
王梓钧手一摊,拿出一张纸条来,苦笑道:“我好像就是在b组。”
苏婷同情地看着王梓钧,给他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王梓钧和她聊了几句,便告别朝答辩现场走去。隐约听到周围似乎有学弟学妹在议论他,不过显然他们还不确定,并没人冲上来。
到了现场,等待答辩的学生都紧张得很,没功夫上来和王梓钧扯蛋,都在仔细翻阅着自己的论文和资料。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答辩终于开始。
走进来三位老师,中间那个带着厚框眼睛,叫做薛树生,是个经济学教授。王梓钧对他印象很深刻,因为这家伙去年抓过他作弊。
第一个学生上去,首先做了自述,说得口沫横飞,自信十足。不过他这股自信很快就没了。
“你叫尤健是吧?”薛树生随便翻了下手中的论文,“你写的是全球能源危机对台湾经济的影响。论文第五页第3行至第8行,这一段的论述我怎么记得好像是去年的英国《经济学家》,对能源危机给英国带来的经济困扰的描述?你不觉得,这样整段拿过来,会让读者感到有些牵强吗?”
“啊?”那个叫尤健的学生臊得满脸通红,同时暗叫倒霉。这时代电脑没有普及,写论文的资料也没那么容易找,但真要从哪本期刊上摘一段下来,被发现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整个台大,有几个会看英国的《经济学家》,而且还正好记得那一期内容的?只能说他点儿背。
“咳!”旁边的一位评审老师咳嗽一声,说道,“总体来说,你这篇论文的眼光还是很开阔的,不过写论文的时候不能动歪脑筋。麻烦你翻到论文第三页……”
没过多久,那学生灰溜溜地走出来,看那表情估计是凶多吉少。
也许是兔死狐悲,其他学生议论纷纷。
“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居然抽签抽到薛魔王手下。”
“还好吧,薛教授只是比较严而已。”
“你没看到老尤那表情啊,多半是论文被枪毙了。”
“不会啊,老尤那篇论文写得不错,我拜读过的。他那篇如果毙了,我的肯定也活不了。”
“该不会是抄袭吧?我听说薛魔王最恨抄袭的。”
“可能是吧。老尤那篇如果不是抄袭,怎么会没通过?”
“喂,你看见那边王梓钧没有?”
“看见拉。”
“这家伙一年就来学校两三次,你说他能过不?”
“肯定能过,听说他在学校有背景。”
“你别忘了,我们的薛教授是六亲不认的。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
王梓钧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自己也不是招所有人喜欢啊。
“8号,王梓钧。”
里面传出来喊声,其他人都纷纷看向王梓钧。
王梓钧走上台去,鞠躬说道:“三位老师下午好,我是王梓钧。这次我的论文是《浅谈台湾产业技术升级趋势与新竹科技园设立的必要姓》……”
“等等,”薛树生突然叫停,问道,“你的论文作者署名怎么有两人?这个叫施密斯.林的人是谁?”
王梓钧道:“施密斯.林是一位旅美的台湾籍经济学家。这篇文章的主要构架是我搭建的,不过涉及到一些具体的案例和数据,都是施密斯先生提供的,并且论文写成之后,他经过的专业姓的修改。”
“也就是说,这篇论文不是你读力写成的?”薛树生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梓钧。他对王梓钧印象不佳,这种坏印象当然来自于王梓钧的长期请假和作弊被抓。
“是的。准确地说,这篇论文的笔头工作基本上是施密斯完成的,我为此付出了三千美金的酬劳。”王梓钧说。
此话一出,三个评审官和一些学生直接哗然。花钱请人写论文,居然还敢冠冕堂皇地讲出来。
“有钱就是嚣张啊。”
“王梓钧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看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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