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道,“去找个摩托车头盔来。”
张仁勇显然是看入了神,听到王梓钧的话,愣了一下才跑下楼去找头盔。
“要头盔做什么?”艾利疑惑地想。
张仁勇很快拿来一个头盔,王梓钧带上之后,说道:“这是头旋。”
只见他头顶着地倒立起来,两手拨弄着地面,身体慢慢旋转。越旋越快,越旋越快,终于两手离地,只头顶着地面飞快转动。原先两腿还是弯曲着的倒马步形状,后来干脆伸直了双腿,两手抱在胸前,身体成了一条直线。
“上帝,我看见了什么?”艾利目瞪口呆地盯着王梓钧。
不知是艾利,张氏兄弟也看得发愣,李京浩默默自己的后脑勺说:“有点意思。”
王梓钧落地之后,人有点晕,他撑着取下头盔道:“这些够你练一年的了。”
“王,我不回美国了,我要跟你学跳舞。”艾利激动地跑过来抓着王梓钧的手臂说。
“不,我没空教你。”王梓钧推开他的手摇头说。
“不用太多时间,你只要隔几天指点我一下就可以。”艾利哀求道,“王,中国人都是热情好客的,求求你收留我吧。”见王梓钧不说话,艾利威胁道,“如果你不教我,我就每天缠着你。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直到你教我才行。”
张仁勇走过来悄悄地说:“老板,我也想学这个。你还是别让我学演戏了,可能跳舞更适合我。”
“你想跳舞?”王梓钧奇怪地问。
“是啊,我和弟弟这几天都在琢磨。”张仁勇道。
王梓钧做到沙发里,艾利和张氏兄弟忐忑地看了他好一阵,才开口道:“这样吧,我的电影公司正好缺外国演员,上次拍电视剧还到处找欧美演员,你干脆签约我的电影公司吧。拍戏之余,我就教你跳舞。”
“可以,只要你教我跳舞,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艾利迫不及待地说。
……公司里多了个鬼佬,这让其他员工颇为惊讶,也非常的高兴。
你看现在美国人都来我们公司了,说明公司有发展前途啊。
二战后很长一段时间,台湾民间对美国的崇拜非常严重。不过比改革开放后的大陆要好那么一些,至少不会把一个从非洲三流国家来的黑人都当皇帝老子宠着。
王梓钧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头疼不已,这家伙的中文现在还停留在曰常交流的程度,是他在台北医院的几个月学的。加上需要外国演员的时候不多,所以艾利现在学中文之余,经常闲得蛋疼,一蛋疼就缠着王梓钧教他街舞。
王梓钧不得不学周蓝萍教他唱歌那一招,随便教艾利一个动作,告诉诀窍后让其反复练习,没半个月不许来找他。要是半个月之后没有练好,那说明艾利没有舞蹈天赋,以后的也不用教了。
艾利听了吓得把自己整天关在屋子里反复练习,生怕半个月后考核不过关。不过他也不寂寞,张仁勇、张仁奎兄弟可是和他一起练的,而且一些霹雳舞的基本动作他们不敢去问王梓钧,便向艾利讨教。
……又是半个月过去,《酒干倘卖无》的剪辑工作基本完成,就等着配音。里面眷村街坊们说的话里有闽南语、客家话、山东话、河南话等等,语言五花八门,王梓钧倒不怕观众听不懂,反正要打字幕的。
闽南语王梓钧还懂一些,主要是上辈子听说闽南话是唐朝时候的河洛官话,便专门跑去学了之后吟唐诗,吟诵出来感觉怪怪的。
眼见着慈善演唱会就要开始,香港的股灾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自杀的股民也越来越多。走在大街上,看到的都是些痛苦麻木的脸,眼神空洞像是行尸走肉。这与几个月前,普通股民用五百块的港币点烟、用鲍鱼煮粥喝的情形,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可怜吗?确实够可怜,可前段时间他们风光的时候呢?穿金戴银,暴富的心理让他们比富豪都奢侈,换着花样的花钱。
香港那场慈善义演,并不是为他们准备的,而是因为他们而生活无所依的老人和孩子。剩下的钱,也会全部捐献给学校和社会福利院,不会给炒股失败者一毛钱。
王梓钧提前几天到了香港,和邓丽君排练两人合唱的歌曲。
“梓钧,我来介绍一下。”邓丽君介绍着身边的男人,“这是我的好朋友泰迪.罗宾。”
王梓钧也早看到了这个长得有点丑的男人,他的身高看起来跟邓丽君差不多,不过比邓丽君还瘦得多。他们两人站在一起,邓丽君就好像是他的姐姐一样。
王梓钧上辈子第一次知道泰迪罗宾这个人,还是因为他发掘了梅艳芳。
“你好,我中文名叫关维鹏。”泰迪罗宾和王梓钧握手道,“我很喜欢你的歌,听说你的舞跳得也很棒。”
说起跳舞,王梓钧就想起文化局和艾利那个鬼佬,苦笑道:“谬赞了,我也很喜欢听罗宾你的歌。”
邓丽君笑道:“你们两个就别再互相恭维了,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三人来到泰迪罗宾的豪宅,带上乐器到了花园中,菲佣端上来咖啡,三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
“罗宾大哥真会享受啊,还有游泳池。”王梓钧看着莹莹闪光的水面说。
泰迪罗宾苦笑道:“本来我准备把它卖了,合同都准备好了,结果买房子的那个富商突然破产,按照现在香港的行情,可卖不出个好价钱。”
“好好的房子为什么卖掉?”王梓钧疑惑地问。
邓丽君道:“罗宾准备去加拿大。”
王梓钧问:“因为股灾吗?”
泰迪罗宾摇头说:“不是,在歌坛混了十年,有些疲倦。不过我走的正是时候,即便不走,恐怕香港这两年的娱乐业都不好混了。”
“那倒是。”王梓钧点头道,又想起邓丽君说她今年要去曰本,本想挽留,但想起现在香港的现状和明年台湾的经济风暴,便又忍住了。说不定到时候自己都得跑,跑去东南亚,甚至是欧美。
邓丽君又说起王梓钧霹雳舞,好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次回台湾,发现少年队到处抓人。”
王梓钧不得不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编,听得泰迪罗宾和邓丽君哈哈大笑,不过都很好奇王梓钧到底跳的是什么舞。
泰迪罗宾道:“我在香港也看到一些年轻人在跳,不过好像不得要领。”
在王梓钧演唱会之后,港台东南亚突然掀起了一股学习霹雳舞的热潮。
那几晚来观看演唱会的记者,回去之后没有报道王梓钧唱了多少歌,反而把重点放在其舞蹈动作上。
香港由于股市崩坏,没有太多人关注,台湾由于当局打压,也不过大肆报道,但东南亚那边却很疯狂。
像马尼拉、吉隆坡和新加坡这几个城市的娱乐记者,更是把王梓钧的动作说的天上才有。许多报纸杂志的封面就是王梓钧做着大风车的动作,那些没有到演唱会现场的歌迷个个后悔不已,对王梓钧整套动作心痒难耐。
这是1973年,没有网络,没有数码摄像机,甚至连录影带技术都还不成熟,所以大多数歌迷只能靠字里行间的叙述去想象。
像蔡安茜,这个新加坡国父的外甥女,回去之后便吵着要学霹雳舞,之后又花钱成立了一个霹雳舞团队,专门研究学习王梓钧所跳的舞蹈动作。
“对了,听阿君说你带来了一首新歌。”泰迪罗宾也是个乐痴。
“哦,这里。”王梓钧把歌谱拿出来递给泰迪罗宾。
泰迪罗宾拿起吉他,照着上面开始弹奏,一边地轻轻哼唱,惊叹道:“真是首好歌!我实在很羡慕你的创作灵感。”
“哪里。”王梓钧谦虚道。
“梓钧在香港有买房子吗?”泰迪罗宾问。
王梓钧道:“没有,也不是常来,哪用得着那么奢侈。”
“那你这几天就住我家里吧,”泰迪罗宾道,“我过段时间走了以后准备把这里借给一个朋友住,你以后来香港,也可以直接住到这里来。”
“那就多谢罗宾大哥了。”王梓钧道。
“哈哈,小事一桩,谢什么。”泰迪罗宾抱着吉他说,“反正这几天有空,我来伴奏,你和阿君合唱。”
王梓钧道:“要不这样吧,干脆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上去唱就是。再找把贝斯我来弹,咱们组成了一个临时乐队。”
邓丽君呵呵笑道:“不会吧,我可从来没有参加过乐队。”
“就当是好玩啊。”王梓钧童心乍起。
泰迪罗宾也觉得很好玩,说道:“那我们先给乐队起个名字。”
“好啊,丽君来起吧。”王梓钧道。
邓丽君捂着脑袋想了半天,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两人,小心翼翼地问:“要不叫rainbow(彩虹,彩虹色)吧?”
王梓钧:“……”
王梓钧之所以无语,是因为他瞬间想到后世韩国同名的一个女子组合。
“好名字!”泰迪罗宾拍手赞叹道,“梓钧不是有一首新歌啊,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用来参加这次演唱会,很应景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