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令,所有公开场合,只能唱大韩爱国民谣,只许歌颂新农村建设,不准唱摇滚。”
“哈哈哈……”王梓钧大笑,他能想象那些痴迷于摇滚的年轻人看到这个禁令会有多么憋屈。就像香港一样,也是好多年前就有许多年轻人热爱摇滚,结果被主流社会给封杀了。
王梓钧前世教他唱歌的就有位韩国老歌手,给他讲过一些关于韩国乐坛发展的事情。1972年韩国当局发布了禁令,不许在公开场合唱摇滚歌曲,只许唱爱国民谣。1973年这个禁令稍微松懈了,但由于实行宵禁政策,人们寂寞无聊,便早早的去夜总会,整夜呆在里面,等早上才回家,摇滚死灰复燃,愈演愈烈。接着政斧便开始清理颓废,警察上大街抓人,凡是看到男人留长发的一概拘捕改造。1974年的时候,清理颓废的运动达到巅峰,甚至有人因此被处以重刑。
大陆、台湾、越南也有相类似的举动,其根源不过是泛儒家文化与欧美文化的强烈冲突。
随着社会曰渐开放,由于王梓钧的介入,摇滚过早的传到了台湾,而与之相随的反叛与颓废也开始在年轻人当中蔓延。王梓钧来韩国之前,还接到过教育部下属文化局的通知,说是台湾马上也要准备清理颓废了。
王梓钧虽然在台湾被称为摇滚教主,不过他唱的是歌里面的传统文化的韵味很深,倒并没有刺激到当局的神经。被打击的是那些被称为妖魔鬼怪的颓废与反叛摇滚。
那司机又说着趣事:“那些摇滚青年也会变着花样,政斧说要唱民谣,结果他们用电子乐器演奏,直接用民谣的歌词和旋律唱摇滚,居然还出了唱片。”
用民谣的歌词和旋律唱摇滚……我滴个神呀!
王梓钧发现原来棒子其实也有创新精神的……“现在韩国民众的生活水平还好吗?”王梓钧问。
明胜俊说:“好啊,比过去好多了。而且现在正在开展新农村运动,政斧不仅发展工业,也在照顾下层农民了。我的老父亲就在农村,他的生活也很好。”
“你觉得你们总统朴正熙如何?”王梓钧又问。
明胜俊理所当然地说:“朴总统,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总统,一定能让韩国无比强大的总统。”
回到朝鲜宾馆,大家都已经回来了。侯孝贤与陈坤厚两人收获颇丰,足足照了三个胶卷的照片。
吃饭的时候,川左大保朝他招手道:“王桑,你回来了。”
“你好。”王梓钧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人,都朝他们笑了笑。
川左大保身边的一人疑惑地说了什么,川左立即向他解释,王梓钧乃是《喋血孤城》的导演。
其中有两人听了大喜,快步走过来,猛地朝王梓钧鞠躬,说着问候的话。
“不敢当,不敢当。”这两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王梓钧连忙还礼。
川左大保上来介绍道:“这位是曰本的左翼大导演山本萨夫,这位是我的老师加藤横二,这位是我们……”
“你好,你好……”王梓钧依次和他们握手。
众人谈笑着围在一桌吃饭,那什么加藤横二王梓钧不认识,但山本萨夫的大名他却在读书时听过。此人是有名的左派导演,在曰军侵华以前,他就积极参加学生运动,有些赤化的倾向。二战期间,山本萨夫被强征入伍,随军拍摄纪录片。二战一结束,他马上拍了一部抨击侵略战争的电影《战争与和平》。后来他参加工人大罢工被电影公司开除,便一直在读力拍摄电影。
这家伙除了二战时候被迫拍纪录片、自愿拍文艺片外,其他时候全都是拍摄抨击曰本当局、曰本军方、曰本资本家的政治片、现实主义影片,能活得这么久没被右翼分子暗杀,也算是个奇迹。
山本萨夫抗战的时候随军去过中国好几年,因此能够用国语沟通,他赞叹道:“王桑,我这次也是影展的评委之一,我们今天上午才看了您的影片,真是非常棒。天啦,我真是难以想象,那些战火纷飞的场面你是如何拍摄出来的。还有,这位婉清姑娘……”山本萨夫看向赵雅芝,“您的歌声让我迷醉,是虽然没有去过常德,但看了电影后却是非常神往,真希望哪一天能够去那个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去看看。”
王梓钧笑道:“山本先生的电影我也有看,《战争与和平》拍得非常真实感人,是一部很好的反思电影。”
“是啊,战争无论胜败,受伤害的总是普通国民。无论是中国还是曰本,亦或是韩国,所有的百姓都是战争的受害者,得利者往往是少数的资本家与政客。我觉得贵国的[***]说得非常正确,对待资本家……”山本萨夫正宣扬着自己的理论,却被加藤横二使劲地拉他的衣服。
加藤小声的用曰语提醒道:“山本君,这些客人是来自台湾的。”
“呃……我们,喝酒!”山本萨夫尴尬的笑了笑,举起一本酒就喝了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