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闹腾着打起水仗来,海滩上充满了女孩子的笑声和尖叫。
……晚上的时候,王梓钧让三女随便四处逛逛,自己却只身前往拜访岑维休。
这才是他留在澳门的主要原因。
前段时间那个鬼佬给了他几个要抢电视牌照的联系人及电话,《华侨曰报》的老板岑维休就是其中一个。
王梓钧不找别人,唯独找上他,其原因就是因为此人能量巨大,十多年前英女王就给他授过勋。如今更是香港报业公会的主席,以及一系列著名公会、商会的理事长、会长。
最主要的,这人亲国民党,谈起来要好说话得多。
岑维休平时都在香港,这次来澳门是和澳门《华侨报》的赵斑斓谈一些报纸上的事宜。
王梓钧说明自己身份后,很快就见到了岑维休。
岑维休今年65岁了,戴着一副像蛤蟆镜一样的黄色镜片的近视眼镜,面上已露老态,但行动却很利索。他一身西装已经有些发旧,款式也是好多年前的,与他的身家很不相配。
“岑老,深夜拜访,冒昧打扰了。”王梓钧握手的时候说道。
岑维休笑道:“哈哈,我这把老骨头这两天在澳门正闲着没人聊天呢,你来得正是时候。喝茶!”
王梓钧喝了一口,却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前段时间香港的报纸,可因为小友吵得不可开交啊。”岑维休说道。
王梓钧苦笑说:“您老就别提了,要不是有《华侨曰报》相助,我在香港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岑维休说:“清者自清,那么夸张的文章,又一直不敢署名地指桑骂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来了。如今的报界报人,可不比以前了。在香港,许多时候出钱就可以雇笔杆子说话,我这公会主席也无能为力。”
“岑老过虑了,我认为香港的报纸在公会的管理下,已经做得很好了。自由、开放、公正,这也是台湾许多业内人士所期望而不可得的。”王梓钧道。
岑维休听了这话多看了王梓钧一眼:“小友认为台湾的报界管得太宽?”
王梓钧耸耸肩道:“这个不说自明。”
“哈哈,”台湾的报禁可是折腾了不少报人,岑维休心照不宣地笑了,又道,“就看现在这位小蒋院长的了,那位委员长被报纸弄得害怕,早杯弓蛇影了。”
王梓钧道:“报禁肯定会解除,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岑维休却只是笑,不再多加议论。老蒋是被当年的学生运动、知识分子和地下党给闹怕了,他老人家一曰不死,报禁就永远解除不了。
不论是此时的台湾还是大陆,都没有了他们自由报人生活的空间。处处的管制,不仅是报纸,连学校也是如此。
这让王梓钧以前见过的一则流传甚广的传言:1947年的时候,因为政斧删减教育经费,[***]三千学生要进当时的首都南京上访。进入北站后,当局勒令所有火车停开不卖票,学生们在厂房找到一个车头和27节闷罐车厢,由机械工程系自行diy组装并开出车站。政斧大惊,遂拆掉一段铁路,土木工程系的学生利用路边工具材料重新铺好继续开;政斧又拆一段铁路并收走材料,学生拆掉火车后段铁路补前段……要是搁现在,直接抓走了。
又聊了一些闲话,王梓钧才提到正题:“岑老,听说您有意明年的电视牌照?”
岑维休点点头说:“有点兴趣。怎么?小友也想抢这张牌照?”
“我哪敢抢?”王梓钧掏出那张联系名单说,“这是范德森先生给我的,上面都是对牌照有意的,岑老你看看。”
岑维休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上面居然有怡和洋行以及商业电台。有这两家插手,其他人还争个屁啊。
“哎,看来英政斧是想把传播媒体都掌握在洋人自己手里。”岑维休叹气道。
王梓钧道:“岑老切莫灰心,英政斧是这样想的,可他们不敢这样做啊。这次颁发两张牌照,一张已经内定给了英国人,剩下的一张若还是英国人所得,恐怕其脸面不好看吧?”
岑维休道:“这我也知道。但只要怡和洋行参与竞争,那我们即便拿下来,最多也是几家合资。而且有了洋人掣肘,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咱们华人何不联合起来?现在已经有了怡和洋行与商业电台两家洋人势力,我们就把华人股东弄出三个、四个,从数量上占有优势。”王梓钧道。
王梓钧说了半天,这句话才是重点。无非就是想利用岑维休的名望,搭个顺风车,成为电视台股东而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