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陪着杜若依去客栈跟锦若学舞艺,看得久了,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难道,二娘娘是东胡人?”被赵姑姑这么一点醒,杜若依立马领悟过来。怪到她觉得莫以晴的舞姿如此眼熟,原来和她每日所学的舞技同出一脉。
舞蹈或因地域不同而分出种类,而每一个种类里又或因乐曲的不同而分出柔与刚,但同一个种类的舞蹈里,基本功都是一样的。尤其是东胡这一个古老的部落,他们对舞蹈独有自己的见解,所以基本功的练就,也异于中原人。
正是这特别之处,让杜若依察觉到了异样。看莫以晴那熟练的舞艺,不像是后天的练习,倒像是天生的才能。如此让人称绝的舞,除了东胡女子,还有谁能有驾驭?
“娘娘!”赵姑姑刚放回胸口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这话可不能乱说!二娘娘是皇上和孝德皇后所生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东胡人?娘娘不是也向大家解释了吗?她是跟一个偶然住在青云庵的女子学的,说不定那个女子就是东胡人。”
“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赵姑姑忘了,东胡人此前根本不屑与中原人往来,哪里还有会答应教中原人跳舞的理?这个娘娘,说不定是假冒的呢?”杜若依说上了瘾,哪里还顾及其他事。
她一直觉得这个娘娘有问题,明明是莫儒歌的亲妹妹,可是却没有半点妹妹的样子,竟像是刻意黏着莫儒歌,要当他的小*似的。上一次在后院的花园里,莫儒歌出手救了她,她竟然还羞得满脸通红。当时她便起了疑心,只是一直没在意罢了,现在想来,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可怕。
“娘娘,不论她是真是假,她眼下深得皇上和皇后的*爱是事实,咱们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招惹她呀。”
二娘娘回宫是头等大事,定然有人验明了她随身带着的信物才敢禀明皇上。就算她是假的,她也有真的信物在手,娘娘若是当场将她揭穿,必然会被她反咬一口,到时候不利的反倒是他们呀。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杜若依勾起嘴角,在黑暗中亮出一抹诡异的笑。
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娘娘了,才不会傻到连证据都没有就妄图揭开她的面具。到底是真还是假,她总会想出办法测试出来的。
赵姑姑被杜若依嘴角的弧度弄得毛骨悚然,她是看着娘娘长大的人,娘娘的这般变化就连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娘娘,比起这个,杨行医受皇上指婚,对我们来说才是大事吧?”赵姑姑悄悄的转移了话题。
“哼!别跟我提她。也不知道淳于鹤将军是中了什么蛊,居然还向在皇上面前开口说要娶了她!”一想到那一幕,杜若依心底就翻出丝丝醋意。
淳于鹤将军地位高权势重,相貌堂堂,武功高强,不知是多少少女心中的丈夫的人选,偏偏他口味独特,放着那么多的官家小姐不要,竟选了一个没名没分的杨行医,甚至不惜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屈膝表明自己的心意。若是……若是太子爷也能这般对她,她便是死也是无怨了的。
“娘娘,这件事对我们来说,至少也是有一个好处的。杨行医嫁给了淳于鹤将军,从此便不在太子府里生活,虽然
我们暂时报不了仇,却也是把这个绊脚石清除了。再说了,这杨行医对太子爷是有爱慕之情的,她不能嫁给自己所爱这人,这一份痛苦,也足够她受的了。”
赵姑姑虽如此说,心中所想却是另一番光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杨天玥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妾室,待到淳于鹤将军娶了正室夫人,再让娘娘在旁边吹几句耳边风,到时候就算她们不动手,自然会有人收拾她。
话虽是这样说,但杜若依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不过,赵姑姑说得不错,杨天玥走了以后,她就少了一块碍路的石头。时间一长,等太子爷彻底遗忘了杨天玥的存在,她再想办法讨太子爷的欢心。
小路由喧哗向安静蔓延,孝德皇后弯了一个晚上的嘴角,还是收不回来。莫以晴跟在母后的身后,任母后牵着她的手走。
回到凤仪殿,孝德皇后屏退左右,竟是渲染出了一些严肃的气氛,“晴儿,母后问你,今晚的各位公子少爷,可有深得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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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医圣手,殿下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