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咏对于故土的思恋,对于千道宗的归属,那种感情其实是一致。对于程正咏来说,千道宗中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也有高高在上的大修士,有用心险恶的同门,甚至这个师父认的也不是那么甘愿,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姐妹彼此之间也有倾轧。就好像沐仙盟中有各种派系,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打算,为权、为利、为修为往上攀爬。可这是扶持他长大的地方,就算不贪恋权位之事,不爱夺利之事,在赵永宁请求的时候,他依然一脚踏了进去。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靠近了程正咏一些,问道:“当日若是真的被逼着做了侍妾,你会……怎么样?”
程正咏有些难为情,但依然摸索着牵住了他的衣襟:“不知道。可是据我后来所知,那杨风真人只是利用我堂妹的体质吸收灵气,用以修炼而已,并无其他。如此,大约也能相安无事吧。”说到这里,程正咏不禁又忧心起程正可来。最后在西山的那一次相见,正可明显已经对杨风真人动了情,可是杨风真人却似是心如磐石。凡人女子也好,女修也罢,感情虽然美好,可若是这情谊放错了,却可能就此毁了终生。也不知道紫璇高祖母有没有能够阻止她。由人思及己身,她与明弘道已是极其幸运的彼此相爱,可却终究逃不过分别的结局。
想到这里,程正咏既是伤感,却又有十二万分的庆幸。她忍不住就抬起手来,摸了摸明弘道的手臂。
“怎么呢?”明弘道明显被她的举动惊醒,诧异的问。
“我只是觉得我们好生幸运。”程正咏语声含笑。
“幸运?”明弘道还在为这段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伤怀,不由有些不解。
“当然了。感情这东西,多少修士求而不得,我们竟是彼此有意。这难道不是幸运吗?”
听着这一句,明弘道也不由的和程正咏一起想起她曾经讲过的水姓女修,身为邪修却爱上了名门正派的大弟子,还有其它曾经听过,却从不曾记在心中的那些故事。
明弘道也主动握住了程正咏的手:“我心中的女修唯有你而已。不论今后,是分离还是相聚,我只是唯有记得你。”
这个魔宫里的暗室,程正咏与明弘道里里外外都小心的探索了一个遍,实在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他们也只得作罢。幸而这里虽然是魔宫中,四壁却不是用那种黑色的石头砌就,也比大殿更加适宜于修炼,没有隐隐透露出来的不适感。在这种时候,在无日无夜的被困在这间斗室的时候,他们反而不用去想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分歧。什么来历,什么以后都可以被抛到脑后,只剩下淡淡的甜蜜和脉脉的温情。
暗室中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线能够投射进来,他们就取出了几颗明光石,又用镜子折射出光芒,勉强将这间不过十数尺见方的小室照亮。程正咏翻出两只矮桌并头放在了一起,置于斗室的中央,将斗室粗略的分隔出两个区域。她在自己的这张桌子上又摆出了曾经收集的兽皮书卷,竹卷,玉简,甚至还有从俗世里取来的纸质书本,另外一端则放了一只雕花的笔筒,一只山形的笔洗。桌子边则是一个青瓷烧制的书卷缸,凌乱的扔了几幅画卷。桌子前在放上一张坐榻,便俨然是一个小小的书房。
至于桌子后面空出三尺见方的空间,后面就是用兽皮铺就的矮脚睡踏。睡塌与石壁之间摆上四开的大屏风,便不会显的阴冷。睡踏另一侧隔出了一小片区域,设置了聚灵阵,阵上的青草蒲团就更不用说了。程正咏甚至将几只灵兽也放了出来,给他们做了一个窝。
看着程正咏像布置一个家一样兴致勃勃的布置着这个小小的斗室,明弘道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柔软。他干脆也和程正咏一样,取出书籍、画卷等爱物装饰桌子,在自己的地盘里也布置出了一个修炼之地,甚至留出了一方区域,挂上了各式兵器等物。
最后,他看着程正咏取出了一只盛着碧绿枝条的白瓷小瓶,放在桌子上,还爱怜的摸了摸叶子,也好奇了起来。观察片刻之后,他便感叹:“你呀,真是各式的灵宠都有!飞着的小火,跑着的斑斓虎,水里的镇清锦兽,最后竟然还有一颗树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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