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婆,相恋这么多年,不结婚都说不过去啊。
唉……教授,你的幸福又在哪呢?都三十了,真的不小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到顾烨是凑近了她才知道,原来她是在关心自己的终生大事。
男人释然一笑,看着趴在桌上的赵宁,一瓶啤酒就把她给灌醉了,真是好糊弄。
他看着看着就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短发似乎长了点了,顺滑的手感,莫名激起他身体里的一股躁动。
“以前是觉得没必要,现在是觉得,没碰上,但是碰上了,又怕一厢情愿,你说呢?”他看着赵宁轻声呢喃。
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夜色已经黑了,有人已经睡了,今夜,就这样吧。
————
赵宁醒来过的时候,是凌晨4点多。
背上搭了件外套,黑色的风衣,毋庸置疑,这是顾烨的。
她拉了拉将衣服带至身前,扭头看看四周,并没有任何人。
他呢?
赵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着房间走了几步,看着只有自己一人的监控室,桌子上的啤酒瓶已经不见,来自墙边的机器发出的细微声音,不绝于耳,这一刻,竟莫名孤单。
潜意识里她是想去寻找点有安全感的事情的,于是就去看屏幕墙上的监控。
可是,现在是凌晨4点,就算是病人,也早已入睡。
心中有点不安,放下衣服她就朝外面走去。
依旧是白天那个空荡的走廊,左边是窗户,右边是病房,她走在中间。
运动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声几不可闻,赵宁的步伐踏的极慢,几乎是一边走,一边看。
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看看房门大开的监控室,有微光从里面照了出来。
沉默片刻,她索性又转过头看向前方的路,按照白天的路线,这个走廊走到头,左拐是医院大厅,右拐是医院小广场,所以,她要去哪?
赵宁思虑良久,又看向自己身旁的窗户,铝合金窗户,应该是新装的,外面没有防盗网,粘着铝合金的外纸也没撕掉。
再看在窗户外面,是小树林,可以看出,这边应该是属于医院的夜景,树林里有地灯从下往上的打着光,风吹动树叶时,树影摇摇晃晃,沙沙作响。
赵宁想着想着就靠近了窗户,底层正好到她腰。
不作多想,她用两只手撑着身体就跳上了窗台。
猫着身子朝下看,大概外面的高度有一米五左右,完全在她的范围内。
嘭。
一声闷响,赵宁就从那窗户上跳到了小树林里。
准确说,是一个水泥小道,这里,还是跟树林留了一点距离的。
赵宁背靠着墙看自己的正前方,密集的树木,地上稀稀散散能看到几个井盖,待到走近了听。
尽管脚下的落叶被踩的哗哗响,可是这些似乎都远不及那从井盖下传出来的哗啦啦水声。
下水道?
感觉不像,再看这附近,有好多个呢,相同的井盖,相同的水声。
赵宁眼睛死死盯着那井盖,大概就是好奇心作祟。
她想看看,下面是什么。
撬井盖需要专业工具,这个她现在没有,所以……
啪啦。
赵宁随手从地下捡起一根木棍,她放到手里打打,感觉还挺结实,于是随即就蹲了下来。
蹲在井盖边,拿着棍子,挖土。
没有撬的,咱就用挖的。
不得不说,赵宁在这方面,相当有耐力,就像她去年在西山上挖到的那个尸体一样,同样是好奇。
对了,你相信第六感吗?
她就信,她非常信。
有时候理性并没有给我们太多线索的时候,就需要靠感觉来摸索。
身为刑警,她有那种能嗅到危险的直觉,这并不是夸夸其谈,而是生活经验。
大概挖了能没进半个手掌的深度,赵宁才停了下来,也所幸这边的土地湿润,比较好挖。
噹啷。
木棍被丢到一边,赵宁开始卯着劲去搬那个井盖。
不算重,只是她之前手受过伤,也不敢太用力,所以搬的很小心翼翼。
这个搬井盖,持续了十分钟之久,等到彻底搬开后,赵宁再朝里面看。
没有光亮,里面是漆黑一片,而那水声是越来越大了,只是有股异味。
她心里疑惑,难道真的只是下水道?
可想着挖了这么久,如果草草放弃,似乎不太好。
想着,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然后,朝里看。
黑色的……像头发……有衣服……白色的……有一张脸……惨白的……
污水从她身体边流过,女人的眼睛大大的瞪着,暴凸到让人感觉,动一动,也许它就掉出来了。
赵宁看到此景,瞬间就跌坐在地上,她两只手撑在身后,下意识的,就去看周围其他的井盖。
是不是……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