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我吧,是我杀的。”
赵宁拿着笔看那女人,抿唇没说话,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面前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这般极力的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所为何故?当真要信了她那漏洞百出的作案过程嘛。
赵宁见身边的人不为所动,面前的人却还是依旧哭哭啼啼,听的她眉头直皱。
“安静。这里是警察局,不要跟我们哭诉。”也确实,没见过觉得自己杀了人还有理由哭的。
金婉绣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了,瞪大了红肿的眼睛直看赵宁,审讯室里也因此而安静了几秒。
然而,也就是几秒而已,对面的女人好似泪腺格外发达,一哭起来,就有种像上了发条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哭声嘤嘤的,赵宁简直忍无可忍。
突然,啪的一声,她猛地拍了下桌子。
“安静!”
如果说,先前那是很平静的叫她安静,那么这会,她就是很暴躁的让她安静。
不得不说,刑警这行,没一个脾气好的,想来又不是在跟客户谈生意,干嘛要好声好气的?就像面前这个认为自己杀了人,认为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果然,只有在气势上的压倒才能镇住对面的这个女人。
被赵宁这么一吼,金婉绣立马抿着嘴就没哭了,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恰巧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赵宁走过去发现是孙小眉,给他们拿来了这个金婉绣的资料。
赵宁重新走回到座位上,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待坐好后,又递给顾烨。
“你怎么看?”
男人接过瞥了一眼,不到三秒的注视,他就重新塞回了赵宁手里。
音色平淡依旧:“你居然没发现这是个局。”
哦不,平淡中是带着一点点的嘲讽的。
赵宁白了他一眼,清高的人就这德性,看谁都是傻。
“还审吗?”她问。
“既然剧本已经安排好,当然得继续往下演啊。”男人侧头笑意满满的看她。
赵宁若有所思的看向对面的那个女人,她低垂着脑袋,双腿并拢到了一块,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心理学认为,人们为了生存,通常都会很好的伪装自己,这是本能。
————
如果非要去深究,人类最初是在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那么应该就是在他找到了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人或者事物的那一刻。
因为想保护自己的零食,不和同伴分享,他选择了撒谎,因为想保护自己的爱情不受家庭阻挠,他选择了撒谎,因为不想孩子受到伤害,她选择了撒谎。
这是一个母亲的态度。
赵宁有点理解为什么顾烨说,既然剧本已经安排好,当然得继续往下演的意思了。
或许说,从他看到那幅画,见到面前这个女人开始,他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而且,还给了她提示。
赵宁略显丧气的低头,她挠了挠自己的短发,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纸杯的水。
她一手拿着走进审讯室。
还是刚才的那个地方,身边坐着的依旧还是顾烨,只是换了个审讯对象。
万万没想到,赵宁会在这里看到他。
她将纸杯里的水放在他面前,随后看也不看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自始至终,那个被审讯的,则是瞄了她好几眼,顾烨看到了。
“许先生,大年初一这天你在哪?”顾烨问。
“我在家里。”
赵宁一点都不陌生这个声音,是的,这个姓许的先生,就是许生,给她提供画稿线索的那个人。
同时,她又是金婉绣的儿子。
刚知道时,她也挺诧异,是世界太小,还是纯属巧合?
“那么,你的母亲,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那天没看到他。”许生今天的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的平静,也就是他所谓的淡定。
顾烨:“那后来,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许生昂着头作思考状,沉吟后答:“大概是晚上,我记得我已经睡了,她才回来。”
“恩,有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
依旧平静。
赵宁撑着下巴看对面的许生,她犹记得,这个人曾说自己没有家,甚至,在她去找线索时,他主动把画交给了她,还说画上的这个女人异常。
如此看来,倒是疑点多多。
赵宁:“你的母亲,承认自己杀害全林小区的那三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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