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云飞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温热,仿佛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被轻轻地撞击着,涌起一阵阵温润的暖意,饶是他心硬如铁,这一刻竟然也化作绕指柔情,泪水竟然充满了眼眸。
那一夜,一个少女坚定不移地告诉自己,即便是天下都抛弃了自己,她依旧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楚云飞慢慢地伸出手,把兰陵紧紧地拥在怀里,感受着身体中较弱的身躯,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这个少女,在这一刻,就在自己怀中,无关情se,无关暧昧,只有那一份纯,那一份真,实实在在地拥在自己怀中。
这一刻的拥有,地老天荒,刻骨铭心。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一大早就被兰陵叫起来,说吐谷浑国师上门求见。
楚云飞头疼欲裂的,当然这不关秦彝的事情,主要还是昨天酒喝多了,现在发作起来,本来就难受的不行,一听也迦南这厮竟然还有脸求见,当真把楚云飞的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这狗头昨天差点儿就把老子给干掉,今天就厚着脸皮过来求见,这厮真当自己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不过楚云飞还真不好意思说出不见的话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厮好歹都是吐谷浑的国师,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当下楚云飞吩咐卫兵,请吐谷浑国师前堂等候,楚大爷更衣洗漱完毕,就过来见他。
卫兵急忙领命而去。
楚云飞磨磨蹭蹭地洗脸漱口,又挑了几件衣服换了半天,伸伸懒腰扭扭脖子,这才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美人,这才慢悠悠地向前堂走去。
兰陵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见也迦南,也紧紧地跟了过去。
也迦南一脸平静,安静地坐在前堂之中,脸上神情庄严肃穆,没有丝毫不悦,似乎就是这样坐到天黑,这厮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见楚云飞和兰陵两人相携而入,也迦南站起身来,合十稽首道:“小僧来的冒昧,打扰了贤兄妹的清净,还望两位海涵。”
这厮昨天晚上还在对两**打出手,现在却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神情平静淡薄,看不出来一丝异样,只把楚云飞看的牙痒痒。
当下楚云飞也是淡淡一笑道:“国师来时,有人通报,以礼相待,怎么说的上冒昧两个字?昨天晚上我们碰到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狗贼,说打就打,害的十几名侍卫性命不保,这些狗头东西,才是真的冒昧无礼。”
也迦南神情不变,古井不波,淡淡道:“长安城里,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幸亏贤兄妹福泽深厚,安然无恙,要不然,就让人遗憾了。”
楚云飞撇撇嘴,心说老子安然无恙,你这秃头才遗憾?
他淡淡道:“有劳国师操心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不知羞耻的小毛贼而已,不知道国师到此有何贵干?”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冒昧打扰贤兄妹,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吐谷浑道路遥远,这就准备回去了,特意过来向贤兄妹辞行。”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心说你这厮肯定是被老子砍了一刀,受伤不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开?
也迦南的本事不在突厥王子摄图之下,昨天一来是兵刃不趁手,二来楚云飞装醉,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出击,这样才能得手,重创也迦南,要是两人平手相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当下楚云飞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一脸不舍地向也迦南道:“国师何必这么匆忙?正如国师所说,吐谷浑来这里路途遥远,既然来了,正好应该好好玩玩,怎么能说走就走?好歹也要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国师,顺便再听听国师的佛法精微之处,怎么能这么早就走?”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晋王大恩,小僧铭感五内,只恨国事缠身,小僧受敝国国主深恩,还需为我吐谷浑分忧,有些事情也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还请晋王莫怪。”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知道这厮这番话话外有意,明着是说他有急事离开,对不住自己盛情挽留的心意,暗中却在向楚云飞解释昨天晚上他之所以行刺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想必就是和那个吐冶子的遗言有关,说什么刀剑如果合璧,将来危及的,就是整个吐谷浑的国运了,所以这也迦南才迫不及待地想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