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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宴会就是大军的粮料官孟楷举办的,目的自然是巴结尚让这个大齐朝廷的二号人物。
先锋使王播已经带兵突入凤翔地界,尚让孟楷却心安理得的在后方同孟楷等人潇洒快活,当真令人觉得其中有些诡异。
管弦丝竹,再加上舞姬妖娆的体态,堂中诸人都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孟楷呵呵笑着,举杯对着尚让道:“太尉还请满饮此杯。”
“哦,孟将军此杯可有什么意头?”尚让捻须微笑着问道。
“某这杯自然是祝贺太尉除去心头之刺了啊。”孟楷说完这句话,还对着尚让来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尚让饶有兴致,追问道:“听到孟将军如此说,大家伙肯定都是一头雾水了,不若请孟将军明言才是,也好给大家解惑啊。”
孟楷来自微笑的尚让,他心中隐隐有些嘀咕,这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要某直言他心中的隐秘?
孟楷摸不透尚让的心思,所以他不禁迟疑起来了,“这个嘛……”
“无妨,孟兄弟但请直言,今日与会的都是自家兄弟,自然是信得过的。”
尚让一席话让在场的一干农民军头目们欢欣鼓舞,毕竟能和尚太尉称兄道弟,他们这辈子也遇不到几次。
孟楷心中骂道:老狐狸,简单一句话就把某弄的里外不是人,行,算你厉害!
不过既然尚让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于是他说道:“此番那王播怕是在劫难逃了。”
尚让听了以后没再追问,但是其他的小头目却忍不住追问起来。
孟楷看也不看尚让继续道:“这个王播是何许人,大家伙想必都不陌生吧。”
王播乃是以往农民军另一位领袖王仙芝的侄儿,当年王仙芝兵败湖北,颇具威望的尚让为了顾全大局另外也是为了王系义军的安全,所以力排众议带领义军跋山涉水同黄巢汇合。
汇合之后双方义军自不像从前那般同心一致了,双方的隔阂也在一点点增大。
随着黄巢军势力范围的扩大,再到黄巢登基称帝,王系旧部被压制不平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本来作为王系首领的尚让渐渐不再关心王系旧将了,而此时王播则代替尚让成了王系旧将的代言人。
随着王系旧将再次被凝聚起来后,不光是黄巢心神难安,就是尚让自己也忧心不止。
这次出征凤翔,黄巢点将尚让,尚让立刻想到了王播,所以他提议以王播为前锋,并把孟楷捎上作为粮料使。
本来就是刷军功之旅,那作为紧靠黄巢的尚让,自然要给主子黄巢一个既能为君解忧又能想君之所想的忠犬形象,所以他的提议黄巢立刻就准了。
既然尚让有心放王播去死,所以他故意在后方逗留不前,自然也不在意唐军对己方探子的压制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这里得到了明示,在场的大小头目都像是受到了警告:若是对黄王不忠,那日后就是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孟楷说完之后,才发现方才还萦绕耳畔的靡靡之音早已经停了。他马上说道:怎么停了,继续奏乐。
虽然丝竹再起,但是在场众人对于此时的歌舞再也没了兴致,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起了不同的变化。
与此同时,凤翔府东部边界一行人马正在漏液前行,虽然月色朦胧,但是绵延不绝的火把在这夜色中闪现,也使得这队人马的行藏显露无疑。
在这队人马不远处隐藏着一小队骑士,他们窥视这队人马已经许久了,等到这队人马即将消失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其中一个队正模样的人,轻声道:“咱们跟了这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确信他们是一支孤军了,燕小七速去拓跋使君那里报告君,说不得咱们要先干上一票了。”
当拓跋思恭接到手下斥候来报的时候,他满脸喜色,哈哈,咱们宥州军先行吃下这只五千人的贼军,那吉王小儿到时候那什么和自己赌战?
于是拓跋思恭点齐人马,趁着夜色偷偷出营而走,意气风发的宥州军不知道,此时有另一小队的人马,静静的隐匿在夜色中仿似深林中的夜枭,冷寂而冷厉!
夜色深沉,半掩残月也仿似露出了倦意,悄悄躲进了阴云之中,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在凤翔府的地界中,急奔冲突的千军万马正在上演一出血与火的悲歌,而远离战场不远一处密林中一只善战猛虎之军正在潜伏,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