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北平军拼死固守,我军难以突破,将士们均已竭力,请暂缓进攻,”一员大将跪到辽王朱高煦的马前,肯求道,而朱高煦身边的部将也是一脸求肯地看向主帅,希望能暂停进攻,
沒办法,这仗才开打一个时辰,辽军数路骑兵与北平军针芒对麦芒,双方往來冲杀,损失都很大,而北平军身上的装备明显比辽军的要优异得多,真拼起來还是辽军吃亏,每支万人骑兵队皆是损失过千人,
最惨的是张武部,万人队被围住,已经被团灭,而前往救援张武部的马三宝部也被北平军堵在一个山谷中,还被火炮不停地轰击,打得很是惨烈,若是不派人去救援,全军覆灭也是迟早的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取道渤海湾南下的袁容部突破了北平军的封锁线,此时正火速挺进保定府,不过袁容部只有一万人,要攻占保定府,估计很悬,
“再坚持一会,拖住北平军,不让他们回防保定府,”朱高煦何尝愿意看到自己的忠诚部下被人砍杀,不过这时候战局已经僵着,退一步就是全盘皆输,只能孤注一掷了,
其实,北平军的战局也不容乐观,所有的战力都投入到战场上,若不是这天一早万磊就带人去偷袭掉朱能部,这个时候恐怕有两支甚至三支万人队突破防线了,那真是首尾无法相顾,
战争,往往就是这样,战局越是胶着,越是考量人的意志,谁如果沒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哪怕是后退一步,就是满盘皆输,而胜利往往属于“再坚持多一会”的一方,
在意志方面,北平军比辽军更加坚忍,因为北平军的将士大多经历过几年前那一场北平城保卫战,面对敌众我寡强敌环伺的局面,他们依旧能坚守在城头上,哪怕是城墙倒塌,城门陷落,他们依旧战斗在第一线,现在宿命之敌再次攻來,他们更是沒有谁想过要退缩,
就这样,两个宿命之敌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展开拉锯战,如两头蛮牛一般往來冲杀较劲,比谁更狠,比谁更坚忍,拉锯战从上午一直打到了下午,双方都不甘心退却,都疯狂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因为,胜则王,败则死,
在离主战场四十多里外,一支万人骑兵队也如一头发了疯的蛮牛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而冲锋在前的,是一些无人乘骑的战马,这一路上趟过了四个“雷区”,两个“扎马钉区”,甚至还越过了两道钢丝防线,
穿越这一重重的阻碍,只为了冲过北平军的防线,进入保定府,攻入保定府,与真定府方向的明军里应外合,然后合兵齐攻北平城,这一切的一切,不只是冒险,而是孤注一掷,总之,这一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万磊当然明白辽军的作战意图,也知道不能放任辽军攻入保定府,所以带着七千轻骑以最快的速度追击,而部署在顺天府境内的麻雀队把能出动的兵力都出动了,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不停地去骚扰这支辽军,好让追兵追上它,
一方猛冲,一方急追,两军在固安县城以南十里处,终于相遇,而这时日头已经西斜,不管是万磊部还是袁容部,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只能更强的意志才能支撑战斗,
显然,有时候仇恨比爱更有生命力,北平军对辽军的仇恨并沒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反而是越來越强,众将士看到辽军,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万磊只是一挥手,他们就疯狂地向前冲去,
沒有多余的话语,他们手中那磨得闪亮的马刀就是最直接的声明,作为复仇者,他们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同时作为保家卫国者,他们对辽军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了,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用刀枪來说话吧,
相反地,辽军作为入侵者,身上背负的比北平军少,无论是底气还是决心,都比北平军差上一截,他们见北平军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过來,本能地畏惧起來,虽然勉强组织起战阵迎战,不过胆气明显不足,
很快,两军兵锋相对,在暮色下开始了疯狂地厮杀,北平军虽然是轻装上阵,沒有了钢制铠甲的防护,不过,他们的心灵却被武装了起來,他们的脑海中只是疯狂地翻滚着这些念头:
保家卫国,
尽灭辽军,
为先烈报仇,
纵使刀剑加身,他们还是浑若不觉;即使被摔下马,他们还会站起來再战;就算全身浴血,他们还是疯狂砍杀;哪怕是手脚受伤,他们还会扑咬到敌人的身上,死也要咬下对方的一块肉...
狭道相逢,勇者胜,面对残忍好战,且已经陷入疯狂的北平军,只是交战了几个回合,袁容部就扛不住了,全军开始缓缓后退,而北平军哪里肯放过这些好不容易才追上來的仇敌,依旧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