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
见万磊放权,刘文秀行了一记军礼就下去传令了。其实,虽然现在战船还没有建好,不过港口附近还是设有很多炮台阵地以拱卫港口的安全的,所以他马上让驻军火速前往炮台,准备对来船开炮。与此同时,他还派出几个蛙人坐一条小船前去喊话,好弄清来人的身份。
军港这边刚刚派出人员,大沽港那边的战船也出动了,虽然只有一艘战船,不过占据主场优势,刘绾也不怕。而来船都是小型船,最大的也只有三十米左右,高大如楼的福船对上这种小船,都不用炮来轰,直接用撞的就行。
很快,来船就靠近海岸,进入了火炮的射程之内,而派过去喊话的蛙人也已经就位,警告对方马上停船,并告知来意,否则视为寻衅开战,后果自然是自负。
来船听闻喊话声,并没有马上停船,负责喊话的蛙人再次警告对方还是不听,就打出旗语,让岸上的炮台马上开炮示警。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数以百计的铅弹飞过,落到了来船的附近,激起好大一片海花,震得来船上下直晃,而来人终于知道什么叫规矩,马上停船,并在船上大喊大叫,不过不是汉语,叽里咕噜的压根就听不懂。
来人喊了一会,见岸上不再发炮,又想开船,而船刚前行了几米,又是“轰轰”两声巨响,而这一次弹石不再是落到海上,而是重重地砸到了一艘船的船楼上,一下就把半边船楼打掉,木屑和木板乱飞刮伤了数十人,惨叫声与惊叫声响成一片。
“这里是顺天府领海,马上停船接受检查,否则杀无赦!”负责喊话的蛙人开出了最后通牒,当然,这可不是强烈抗议严正交涉,对方若还敢不听,那就继续开炮,把他们轰成渣为止。
“不,不要开炮,我,我们是朝鲜人,我,我们有要事禀报天朝。”船上出现一个锦袍男子,却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肯定不是汉人。
“这里是顺天府领海,马上下锚停船,有什么事亲自上岸来说。”
被轰掉了半边船楼,来人不得不老老实实地下锚停船,不敢再乱动,与此同时,一艘小船被往了下来,十几个带甲的军人划着就往岸边而来。这种小瘪三,当然不用万磊亲自接见,只由一位负责海军思想工作的政委出面接见。
顺天府方面已经出面镇住了来船,不过刘绾还是让自己的战船不远不近地盯着来船,防止不测发生,而她则亲自到军港来询问这些人的来路和目的。
听了来人一翻陈述,万磊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原来这些人是从朝鲜来的,来意是向明朝求援。
早在一个月前,朝鲜境内出现了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见人就杀见城就攻,势不可当,平安道黄海道相继沦陷,眼看就要攻到京畿道了,朝鲜国就要沦亡,朝鲜国王无计可施,只得向宗主国——明朝求援,希望明朝拉小弟一把。
对于朝鲜这个国家,万磊并没有多少好感,不过,他想知道,入侵朝鲜的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把朝鲜打得满地找牙。要知道,朝鲜国也是刚建国没多久,军队战斗力还是有的,还没有彻底地烂掉。
“那些贼人好似是女真人,生性凶残无比,杀人饮血,与蛮夷无异,而贼势甚大,有数万人马,铁蹄往来,我军难与匹敌。贼军中还有火炮,我方数座坚城,皆尽毁于炮火之下。”来人说到着,脸色戚戚,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万磊摇摇手,负责接待的军官会意,道:“你们先在此住下,我们安排你们南下面君,当面直陈此事。”
几个小兵把这些来使带走,万磊又细看了一遍会谈的记录,之后才把它交到刘文秀的手上,问道:“你怎么看?”
刘文秀年纪与万磊相当,脑子也如万磊一般灵活,不然他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升任一军司令。他看了记录一眼,就道:“从他们介绍的来看,这支所谓的贼军是从辽东过去的,而辽东是燕叛军的地盘,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你分析得不错,我认为,那支所谓的贼军,很可能就是燕叛军假冒的,就算不是他们假冒,也跟他们有关系。”万磊正色道。
不得不说,燕叛军这一手玩得漂亮,他们刚刚接受朝廷的册封,不好明着对明朝的属国下手,所以就假冒成女真人攻进朝鲜去祸乱一番,之后又打着支援朝鲜平贼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出兵朝鲜,然后来个鸠占鹊巢,朝鲜就成是他们的领地。
“先生,这些朝鲜人说这支贼军有大炮,他们很可能就是打劫战船的人。”刘文秀又道。
“不是很可能,而是肯定,那三艘失踪的战船,肯定是被燕叛军给劫了。看来我预料的不错,燕叛军明着接受朝廷的册封,暗地里还在造战船,至于目的,肯定是伺机取海道南下,直逼南京。”
“先生,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
“咱们不急,先坐山观虎斗。打铁还需自身硬,现在最紧要的是把战船建好,把海军练好。”
“那,要不要把这个消息?”
“咱们没必要扣人,也没必要封锁消息。让这些人去朝廷叫苦,看皇帝小儿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