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城回来一路转车折腾,尤晓莺风尘仆仆地进了家门。
上楼简单地洗漱了下,尤晓莺一沾带着熟悉气味的枕头,紧绷了大半个月的神经便自然松懈下来,倒头呼呼大睡。
睡意迷蒙间,尤晓莺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进了卧室,坐在床边问了自己几句,她含糊地应对过去,那人又离开了。
再次睁开,窗户外昏黑的天色,尤晓莺从床铺半坐起身,意识到自己从上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方远。
他手上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海碗,含笑道:“起来了?我就估摸着你差不多要醒了。饿了吧,这里给你下的面。”
“现在是几点了?”尤晓莺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睡糊涂了。
“九点了,我上楼的时候,爸妈都准备休息了。”
揉揉错过了两顿饭的肚皮,别说还真的有点饿。尤晓莺没和方远客气,结果他手中的那个大海碗,呼哧呼哧吃起面来。
吃面的间隙,尤晓莺抽空问了一句:“这面谁煮的?”
“你舌头挺灵的。”方远笑道,“怎么我煮的,第一次下面条有什么不对的吗?”
尤晓莺有些意外,仔细打量着方远。她可是在方母那知道得很清楚,方家一贯是传统人家,讲究君子远庖厨。在尤家这些天,方远最多也就帮着在厨房里打打杂,这碗面怕是他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下厨。
她又夹了一大筷面条塞进嘴里才答道:“没啥味道,应该是忘了放盐。”
“那你还吃什么呀,赶紧把碗给我。我下楼重新去给你下一碗。”出师未捷,方远的脸上浮现一丝窘迫,伸出手试图接过尤晓莺端着的面碗,看样子是打算毁尸灭迹。
尤晓莺护着面碗,躲过方远伸过来的手,眯眼笑道:“没事,除了差点盐味,还挺好吃的。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煮面,意义重大!”
尤晓莺不给,方远也不好硬抢,只能面带无奈地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她吃面。
面碗很大,方远可能是第一次下面没把握住分寸,面煮得有点多,完全超出尤晓莺平时得饭量。但她还是选择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哎,吃不完就算了,用不着硬塞,万一撑坏了怎么办?”方远也察觉出了不对,连连皱眉阻止。
即使胃里真的撑得有点难受,尤晓莺还是想把这碗面吃完,她很珍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付出,他改变了从小到大父母教育的准则。
“没事,我这不是两顿没吃饭嘛,肯定吃得下的。”
尤晓莺把最后一根面条放进嘴里,又见碗里的面汤喝了个干净。
方远递上一条手绢让她擦嘴,顺手将碗接过去,“你在这坐一会啊,刚吃完饭别急着躺下,对胃不好。我下去把碗给洗了。”
“还是我洗吧!”说着,尤晓莺侧身准备下地。
“以前都是你一个人把所有事都包圆了,今天你也累了,就安安心心地在这好好坐着。也该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嘛!”方远扶住尤晓莺的肩膀将她按回床上坐着,有贴心地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尤晓莺乖乖地半躺在床头,看着方远为自己捻被角那细心的模样,嘴角绽开的笑容掩也掩不住……
小别胜新欢,这一夜夫妻两人都格外地热情。不过他还是顾虑到尤晓莺这两天旅途劳累,表现得很克制。
事后,尤晓莺躺在方远的臂弯里喘息,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痒酥酥的。尤晓莺伸手将他的脑袋推出一段距离。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小两口也睡不着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彼此的近况。
尤晓莺兴致勃勃地说起自己这半个月来在省城的经历,谈起在xx师专那一波三折的招聘经过,到现在还意犹未尽。
“方远,你说这出门在外,能遇到像那位张桥张校长这样热心肠的老乡,我是不是特别幸运呀!”尤晓莺摇摇方远的胳膊。
方远半拦着她的身子,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口气宠溺:“是是是,你就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福星福将,走到那都有贵人相助。”
“可光是有贵人帮忙,要不是靠我自己的能耐也拉不来这么多人。”尤晓莺反而不满意了。“对了,最近建筑公司那边怎么样,这次我还给你带了了会计回来当出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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