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月儿,以后要尊称陛下,不可称呼姨丈,记住君臣有别。”
“哦,月儿知道了。”武媚刚想要夸赞一句,没想到贺兰敏月又说出一句让她十分寒心的话来:“不过母亲说不用称呼姨娘皇后,因为姨娘能有今天,全是母亲当初嫁给父亲的缘故!”
如同五雷轰顶,武媚眼中激溅出火辣辣的泪花,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是承受了十几年的深闺寂寞,还有若干年的寒寺苦修,以及这一次次被人陷害,直到现在仍然有人想要把自己赶出宫去,甚至是置于死地而后快,这跟武顺有什么关系呢?
“放肆!”武媚怒喝一声,宫女们拉着贺兰敏月跪下,但她却倔强的直着脖子,问道:“姨娘,我说错了吗?”
武媚到底没忍心跟一个孩子发脾气,压住火气说道:“姨娘可以不叫皇后,但是不能不叫陛下。”
“姨娘,你是不是老了,说话好啰嗦!”贺兰敏月有点不耐烦,推开武媚蹦蹦跳跳去找母亲去了,那神态就像是女儿去妈和,爹?
武媚看着贺兰敏月的背影发呆,此时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宫殿内的声音如此耳熟,竟然是姐姐。自己累死累活,丈夫竟然暗地里和姐姐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可是,谁让自己的丈夫是皇帝呢,普天之下的臣民都属于他,尤其是他看上的女人,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
“今晚发生的事不要对外人说及。”武媚冷冷的下达命令。
“可是贺兰小姐?”
“本宫说的是你们!”武媚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吓得两名宫女不停的打自己嘴巴,一再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武媚那个恼火,很想冲进去找他们二人理论一通,可是没迈几步,到底又忍住了。皇帝稀罕你,便是个宝贝,甚至权利凌驾于大臣之上,若是你不能蹬鼻子上脸,否则就是下一个王皇后!
武媚含恨离开,只是胸中这口恶气实在是难以吞咽,最后还是前往梦兰轩。
“宝莱,这么晚了,怎么到这里来?”袁紫烟看武媚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
“太过烦闷,今夜想要在义母这里住宿。”武媚轻描淡写。
眼中极力隐藏着愤怒和委屈,泪光盈盈,袁紫烟早就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叹了口气,冲她招招手,示意武媚坐在自己身边。
“是和治儿怄气了吧?”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我这商贾出身之女怎能责怪他呢!”武媚没好气的说道,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连忙将脸别向一旁。
“宝莱啊,知道我为何至今都未曾嫁人吗?”袁紫烟幽幽的问道。
“义母乃世外高人,自然不注重男女之事。”
“谁说的,义母也是女人哪,最希望有个依靠。开始时是急着回家,所以不愿意受到瓜葛,再后来想要彻底放手,但却放心不下我关心的人。几十年听起来很长,其实真正等过去,才会发现,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还来不及回味就过去了。”袁紫烟叹息道。
“是宝莱又勾起了义母的伤心之事。”
“不全是。宝莱啊,这个社会你无法改变,能下令说天下夫妻互相忠诚,只能一夫一妻吗,那现实吗?”
“义母,我知道是自己太贪了。我已经拥有了女人最期望拥有的一切,实在不能再有其他苛刻的要求。”
“不。”袁紫烟轻轻拉起武媚的手,坚定的口吻说道:“宝莱,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们的家庭,丈夫儿子是其中的一部分,而非是全部。也许你可以尝试着把精力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唯有自己不断强大,才可以傲视天下,那时才没有人会争得过你。”
武媚似懂非懂,还是忍不住问道:“义母,您不是最主张无为而治吗,我也认为正因为是义母不争,所以才拥有了永恒的爱。”
“呵呵,你和我不一样,我所谓的无为是借口,而你却背负重任,协助治儿治理好这个泱泱大国。”
“义母。”武媚将头埋在袁紫烟怀中,哽咽道:“虽然宝莱未曾领悟义母其中深意,但每每谈心都可将心中阴霾一扫而光,十分轻松。”
“武媚,将自己的心打开,认清自己的使命。你的丈夫不是丈夫,姐姐也不是姐姐,甚至包括你自己,也终将变得不是自己。”袁紫烟轻声说道,武媚点点头,虽不能明白其中含义,但一颗为争风吃醋而浮躁的心,很快便平静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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