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还不得是卑躬屈膝的为皇后办事,这可倒好,断了自己的后路。
荣国夫人登时火救上来了,亲自去找武媚理论,武媚正与群臣商议国家大事,便听说荣国夫人来了,还未等宣见,母亲便在姐姐的搀扶之下大步走了进来,没有礼节可言。
武媚眉头皱起,再看看姐姐眼角的笑意,愈加不痛快,令众人退下之后,换上柔和的口气,问道:“母亲急匆匆而来所为何事,派人说一声便可。”
“媚儿!你为何害死你的两位哥哥?”荣国夫人上来就大声呵斥,宫女太监一听话茬不对,连忙识趣的也纷纷退下。
武媚没有动,冷声说道:“母亲,这里是皇宫,不比家中,你如此大呼小叫,传扬出去,宫人又怎么看我,群官百姓又作何感想?”
荣国夫人也自知失言,而这时武顺却帮腔道:“妹妹,皇宫再大,也是家啊。难道在自己家中说点家事,就不许了吗?”
武媚怒,哼声道:“要说是家,那也是本宫的家,与你何干?”
武顺窘迫不堪,脸都涨红了,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荣国夫人看武媚不仅害了两位哥哥,连姐姐都大声训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武媚说道:“我生你养你,你却在此教训我。我说话不对,那你冷言相向就是皇后之道吗?”
武媚重重叹息,走过来扶着母亲坐下,解释道:“母亲,两位哥哥并非我害死的。之所以把他们外放,确实想要给他们些教训。只要是诚心思过,我又怎会不原谅他们呢?”
“他们年轻时确实糊涂,但好歹是武家的骨肉,如今都没了,将来我双腿一伸,将如何向你父亲交代?”荣国夫人又说道:“你两位哥哥都曾书信给我,言词恳切,颇有悔意,元庆之子武三思,元爽之子武承嗣都年幼失管,想要交给我抚养。媚儿,做事不要做绝,给武家留一条后路吧。”
母亲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武媚不能不说同意,斜眼看了看姐姐,又说道:“三思和承嗣都年幼,又不知儿时是否听到些风言风语,将来再做出为父报仇的蠢事来,还是让父亲泉下不安。”
“媚儿,难道你不管他们了吗?”荣国夫人一听说这个又急了。
“当然不是,母亲自可将他们接来,养在宫中都可以。不过武家的后人不能只是依靠两个孩子,还得在过继他人续写族谱方可。”武媚试探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过继族人子弟?”荣国夫人有些不心甘:“都是些许久不走动的亲属,平时没有恩惠,现在倒是便宜了他们。此事也不着急,等三思和承嗣长大后,观其言行品德再说不迟。”
“呵呵,母亲,我倒是有个主意,既能让武家有后,还能让母亲开心,另外姐姐也能如意。”武媚说道。
武顺不由打了个寒战,怎么还跟她扯上了关系,紧张的问道:“妹妹是什么意思?”
“是啊媚儿,哪里还有这等好事?”荣国夫人纳闷的问道。
“听说姐姐的长子贺兰敏之,容貌俊美,才华出众,不如改赐武姓。而且敏之也到了娶亲的年纪,等将来做了官,再赐门好亲事,母亲说如何呢?”
荣国夫人自然是十分赞成,人老了,有几个孩子绕膝嬉戏,也是件乐事。韩国夫人武顺却有些不高兴,自己跟亡夫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你们武家后人被你杀了,怎么还让我们贺兰家的来过继呢?
“姐姐,贺兰家也是个大家族,子嗣昌盛,不差敏之一个。何况等敏之到了京城,我再为其美言几句,若是陛下喜欢,何愁将来不成大器?”武媚笑呵呵的说道,荣国夫人也极力促成此事。
武顺表现的十分牵强,但是儿子的前程也是她很在意的,最终退了半步,说是孩儿也大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族人的主,还得先问问族人的意思再说。武媚点头同意,同时也会传达旨意下去,贺兰家就是不同意,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然而贺兰敏之却是个没骨气的,一听有这美事儿,简直乐翻了天,跟谁也不商量,当天就收拾行李赶到了京城。
而武媚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还是善待自己的族兄弟,比如武惟良为卫尉少卿,武怀运则由瀛州长史提升为淄州刺史,暂时平复了母亲的怒气。
安稳了母亲,姐姐武顺的不满却越来越大,她认定武媚这是在排挤自己。想想当初,若不是看着母亲和两个妹妹缺吃少喝,她怎么会急急嫁人,还嫁给了一个病秧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