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知称心之事是何人向陛下告密?”侯君集问道。
李承乾想了想,叹口气说道:“我本以为是魏征大人和国师所为,但后来证实非他们二人之举。”
“确实无关此二人,告密者正是魏王!”侯君集冷声说道。
什么?!
李承乾简直要惊爆了眼球,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可能?他,他如何得知?”
“太子,您宠信称心,这皇宫之中无人不知,何况是耳目众多的魏王?昔日称心出宫后,魏征为了太子的前程并未向陛下告密,反倒是魏王当日前去面圣,此事多人可以证实,太子只要是稍作打听便知。”
“许是魏王替我求情,亦未可知?”李承乾这次是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则是骨肉相残令人恼恨伤心,二则眼皮底下作乱更让人恼羞不已。
“太子仁慈。”侯君集不急不慢的拱拱手,冷笑道:“昔日魏王和陛下谈论何事,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模仿魏征笔迹给称心送信,令其惨死在殿下眼前,还能再说是魏王为殿下谋利益吗?”
李承乾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想到称心的惨死,再想到兄弟情谊,李承乾的脑袋都乱了,踉踉跄跄起身打开密盒,取出一封信,颤声说道:“这封信就在我手上,谁人能证明不是魏征笔迹?”
“太子殿下,我这里也有一封信,同样是当日魏征写给称心的。其中一封必定是假的,想必太子一看便能得知真伪。”侯君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魏征新丧,其原来手下想要投靠我。当日便是他给称心送信。但是赶到之时,称心已经离家,所以信并未送出。”
李承乾连忙接过来,两封信对比看了不下十遍。其实不用如此便能见分晓,但是李承乾总不愿意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害了称心,甚至多年都未曾替他报仇。
乍一看,都是魏征的笔迹。仔细看依然如此。魏征书法虽称不上名家,但颇有特色,笔划习惯性上扬。除非是有权有势的人花了大力气大价钱,否则很难模仿。
最终,李承乾也看出了端倪,他和魏征接触时间很长。对他的习惯以及个人状况十分了解。魏征生命最后几年,身体状况比较差。有严重的哮喘,隔一段时间便要深呼吸一次,所以也使得写字时总有几个字稍微有变形的状况发生。
第一封信行云流水,龙飞凤舞。一气呵成,而第二封信,有规律的出现笔划抖动。所以李承乾心知肚明,第二封信才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李泰要这样对称心?”李承乾眼中冒火,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太子,事到如今,您该清醒了。称心是无辜的,魏王最终要对付的是您,即便没有称心,他也会从其他人入手,直到把您扳倒。”杜荷起身说道。
“既然他想要做太子做皇帝,为何又把括地志提前完成?”李承乾不解的问道。
“这个简单,反其道而行之,既能打消陛下和群臣的疑虑,还为自己争取到了美名。括地志早就完成了,但是魏王从不提去往封地之事,更为重要的是,陛下也不提,甚至还奖赏了他自己的衣服。”
李承乾不由打了个寒战,沮丧的坐在凳子上,半晌不说话。弟弟们优秀,是太子哥极大的隐患,李承乾心生反心实属正常。
但是杜荷作为忠臣之后,还有侯君集为破格提拔之人,两者都深受皇恩,李世民待他们都不薄,为何也有了忤逆之心呢?
先来说说杜荷,杜如晦和房玄龄当初替李世民谋划玄武门之变,成功之后自然也是一鸣惊人,位极人臣,名震四海。杜荷自小就把父亲当做是崇拜的偶像,甚至也幻想着能像父亲那样,做出一番改天换地的大事来。
至于侯君集,功勋卓著,官至一品。但是此人文化水平不算高,再后来居功自傲,甚至在平复高昌之时,私下藏匿了许多宝物,后被人揭发,李世民震怒,把他打入大牢。
再后来被释放,但也不像之前那么受重视,侯君集为此忐忑不安,只怕是保不住眼下的富贵,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鼓捣太子篡位。
“太子殿下,只要您首肯,我还可联系其他人,比如张亮、赵节等人,然后,再来一次……”
侯君集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担心隔墙有耳,手指蘸酒,在桌子上写了个“玄”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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