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相了一点。
美好的星期六早晨她可不想以痛扁洛小倾一顿作为一整天的开始。
结束洗漱打开房门,猝不及防地注意到沙发那边好像有一个不认识的脑袋正背对自己动来动去,步川小姐才打到一半的哈欠直接消失不见,无药可救的被害妄想症就此发作,下意识出声质疑道:“你拓麻是谁?”虽然说完之后便想到应该是洛小倾本人、毕竟发色是一毛一样的,但步川小姐的被害妄想症总是如此清奇,如昨天洛小倾深深质疑她是不是别外星人冒名顶替了一样,她也想到今天的洛小倾一定是被外星人掉包了。
毕竟洛小倾一直都是毫不修饰的直长发,和步川小姐一样甚至都懒得扎一下辫子,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烫卷了呢?
甚至还把发型编得这么好看!
等等——
倒不如说洛小倾什么时候去理发店卷的头发?
毕竟步川小姐不是一个真正的女生、即便变成女生之后过得也不是普通女生的生活,所以当然不会知道洛小倾此时拿在手上对着头发一顿操作的东西叫做卷发棒,乃是每一个女生居家必备的卷发神器。
好吧。
即便知道,她也一定会惊愕地询问哪里来的这种鬼东西不是么?
甚至之后还要吐槽一句有钱买这个不如买一些粮食。
将手上最后一缕头发轻轻地卷好,洛小倾一边看着小镜子里面的自己一边伸手垫了一下微卷的发尾,显然十分满意自己亲手弄出来的成果。正好听到属于声音从后面传来,便回头望望好像看到一种不明生物一样的步川小姐——像是被步川小姐的夸张反应给逗笑了一样,她直接噗嗤一笑,然后十分自信地抛了一个媚眼过去,一边嘻嘻笑着一边十分俏皮地伸出右手在眼前比划出一个剪刀手。
“我当然是你的洛洛呀!”
哦。
是洛小倾无疑。
只有洛小倾本人才会如此凑不要脸。
——步川小姐已经确定眼前之人没有被外星人掉包。
之后当然注意到洛小倾的指甲上面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美甲,闪来闪去的贼拓麻晃眼,惹得步川小姐有些窒息地眯起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是今天第一次认识洛小倾一样……不是她表现得太夸张了,而是洛小倾今天真的和平时不一样!不仅弄了一头卷发和一套正在闪闪发亮的美甲,而且还在脸上化了十分精致的淡妆,明明平时这个死蠢一直仗着自己生着一张漂亮脸蛋整日素面朝天不是么?
比美甲稍微弱一点但仍然十分亮晶晶的嘴唇显然抹着一层薄薄的唇膏,甚至耳朵身边还挂着一对极其夸张的耳坠。
哇……
去一次漫展至于打扮得这么夸张嘛?
步川小姐也是被她吓得够呛,一时半会儿没有get到洛小倾是什么目的,下意识撇着嘴无语地吐槽起来。
“你弄成这样想干嘛?”
然而眼睛不知不觉地黏在那一对比耳朵还要大的耳坠上面,总觉得小小的耳垂根本支撑不住这种重量,以至于步川小姐心中愈发惊悚起来,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装上去的,也不觉得耳朵挂着如此之大的耳坠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洛小倾带着这么大的玩意就不觉得很重吗?
步川小姐一脸匪夷所思,反正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的耳朵挂上玩意,一看就像是一个受虐狂在自虐。
“你在说什么呀!当然是为了漫展啊~”
听到步川小姐不仅没夸自己好看、反而还用“你疯了吧”一样的语气口口声声质问自己在干什么,洛小倾便有些嗔怪地瞥了一眼过去,幸亏她不知道步川小姐正在想些什么,否则一定会揪起自己的耳坠发生反驳明明这个耳坠是这么得好看!之后大概是觉得自己费劲心思做出来的美甲是全身上下的亮点所在,便直接从沙发那边一溜烟地跑了过来,把手上的美甲放在步川小姐面前晃来晃去。
“你瞧你瞧!我做的美甲好不好看!我今天特意早起爬起来弄好的!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好的!”
像是在邀功一样。
然而步川小姐却一点都届不到洛小倾的想法就是了。
被眼前晃来晃去的美甲弄得眼睛有些生疼,步川小姐皱起眉头,不知道指甲花花绿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特别是这种玩意出现在洛小倾的手上感觉就像是指甲淬毒了一样,怕不是待会儿趁她不注意就要用这种指甲来谋杀她了。
还别说——
这个可能性挺大的不是么?
于是直接后退半步。
完全不顾洛小倾那边因为她在保持距离而露出一种好像在无声地说着“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一样的表情。
冷静下来想起今天早起是为了去漫展当一次看板娘,步川小姐当然已经猜出洛小倾今天又是化妆又是美甲又是烫发的、估计是为了cosplay一个辣妹系的角色,只是看惯平时一直素面朝天的洛小倾,现在忽然看到装扮如此浮夸的洛小倾眼睛实在有些接受不能……也不是说说不好看,毕竟洛小倾本来就长得好看,而且化妆技术也算是不错的,配上这种妆容直接将洛小倾显得比以往要明艳太多,搁在人群之中一定是一个正在闪闪发亮的大明星,走在街上都都会被流行杂志的编辑拍下照片当一下封面主角的人。
只是……
完全不像是洛小倾了不是么?
而且这个死蠢明明是一个喜欢穿屎绿色外套、审美极其奇葩的家伙,没想到现在化妆起来倒是挺正常的。
顺便一提,在此之前步川小姐一直认为洛小倾一定是一个随便在脸上画一下大大的烈焰红唇、便毫无自知之明地认为自己化妆水平已经十分厉害了的化妆苦手,直到此时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嘶。
脸有些疼。
眼睛之后顺其自然地看向沙发那边,因为没有洛小倾坐在那里挡着视线,步川小姐当然直接发现沙发上面不知何时摆着一大堆不知道名字、只知道肯定是拿来往脸上各种涂来涂去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