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颐和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月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乌黑的发丝想了想,避重就轻地道:“臣妾的衣裳被雨水打湿了,皇甫公子让臣妾用了他的浴室。”
用了浴室?这已经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了。宇文骅背对着她,缓缓问道:“他有没有碰你?”
“没有!”被皇甫彦抱在怀里的一幕飞快地从眼前闪过,楚月吟突然面红耳赤、心慌意乱起来,好像说了谎话一样。
宇文骅点头,“也是,他不喜女色,照理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楚月吟一听,心里突然堵得慌,胸中涌上一股无法遣散的闷气,干脆拿了棉巾使劲地擦拭起宇文骅的头发,不小心拉扯到了几缕发丝。
宇文骅吃痛,皱起了眉头,刚想发难,似乎感觉到身后女子的不悦。她今日被雷雨吓得花容失色,此时恐怕仍然心有余悸,就不要为难她了。
深秋的夜晚,夜凉如水,寒意沁骨。楚月吟躺在软榻上辗转难眠。她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眸,看向床榻上的宇文骅。因为没有放下帷帐,她可以看见宇文骅盖着锦被仰卧着,但没有月光的帮助,也就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依稀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声。
良久,楚月吟收回注视着宇文骅的视线,裹紧身上的锦被,心想,人前欢笑、人后疏离,明明不相爱,却要装出无比恩爱的样子,这虚伪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大婚是八月二十五那日举行的,今日已是十月二十三,再过两日,两月之期便满了。这两个月来,除了每日清晨到慈宁宫请安外,她刻意避开了所有的妃嫔,一心一意地扮演着极度受宠的新嫁娘角色,有宇文骅宠着她,有太后护着她,没有人敢说她半句不是。
可一旦宇文骅恢复了以往那种雨露均沾的生活,减少了对她这个皇后的关注,难保有那么一两个妒忌得红了眼的妃嫔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为难她。可这不正是宇文骅所乐见的吗---将她推到后宫争斗的风口lang尖,成为众人的靶子,而他真正爱着的雪淑妃,可以安全无虞地享受着他的宠爱。
想到这里,楚月吟在黑暗中弯起嘴角,在心里坚决地道:“战争很快就要打响了,楚月吟,你要坚强,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黎明的曙光照亮出宫的道路……”
翌日一大早,宇文骅从早朝回来,与楚月吟用完早膳,一道坐了车辇去慈宁宫去向赵太后请安。请完安,略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替楚月吟向赵太后告了假,亲自陪她到国学堂办理入学手续。
楚月吟在宇文骅的示意下,向国学堂最高行政官员乔铭瑄乔司业微微行了一礼,奉上香茶,算是完成了拜师礼,正式成为了国学堂的旁听生。
当楚月吟坐在珠帘后听文晖讲学的时候,仿佛回到了旧日快乐的时光,一师一徒,授业解惑。而文晖看到珠帘后出现的窈窕身影,亦是心中喜悦,嘴角挂着笑意直到课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