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源泉,商人和手工艺人可以逃离战乱发生的地方,去其他的地方凭借自己的财产和手艺谋生,可是农夫离开了土地便一无所有,所以自耕农才是最好的兵员,他们勤俭,坚定,忠诚、勇敢,只要不是跨越千里的远征,他们可以战胜一切敌人。为了获得足够的恩赏土地,吕方以高奉天熟知江南沙门诸事,以之为杭州大僧正,兼管所有僧侣寺庙事宜。
“杭州战事方息,多有恶徒潜伏寺院之中,玷污佛门静修之地,令杭湖二州僧侣,皆持度牒,至当地官府清点更换,若一援后,尚未至更换者,其度牒一律作废。”
杭州城门口,挂着一张告示,名识字的儒生摇头晃脑的念着上面的文书,这天正是个集市日,外面挤满了赶集的百姓,正一面仔细听着那儒生的语句,一面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这布告上说的倒是有理,每次打完仗,便有许多败兵的四处潜藏,劫掠啦、绑票啦,谁知道寺庙中有没有乔装打扮的歹人。”一名挑着柴担的汉子点着头说道。
“你这个泥腿子懂个什么!”说话的却是一名魁梧汉子,看身上衣着,应是一个小康之家,还读过几日书的模样:“这是官府老爷要钱花了,这些僧侣的度牒可是值钱的很,越王在时,每张可都要值个五十来贯钱的,那吕观察让所有僧侣尽数来更换一遍,每张度牒他不那个十几二十贯,你把我这双眼睛挖去了。”
那砍柴汉子听了那人的话,已经被那惊人的数目给吓呆了,呐呐道:“那可吓杀人了,某家听说这灵隐诵昔日便有七八百僧人,以十五贯算,岂不是,岂不是。”那汉子算了好一会儿,只差连脚指头都用上,也没算出个准确数目来。
先前那汉子看他实在是算的难受,哼了一声道:“按八百人算,便是一万二千贯,这杭州往少里算,也有三千僧人,这便是四万五千贯,轻飘飘的便得了这么多钱财,天下间哪来这么好的营生做。”
砍柴汉子已经被那惊人的数字给打倒了,他这辈子见过最大数目的钱也不过是十几贯罢了,只是在那里不住的叹气,说不出话来。却听到一旁有人道:“这吕使君也好生厉害,连佛爷的钱也敢拿,难道不怕鬼神报应不成?”
“鬼神?我看这吕老爷可不信这些,先前他攻杭州时,便将灵隐寺尽数拆毁,那木料来造攻城器械,若有报应,他又如何能攻下这杭州城,钱婆留当年修这城的时候大伙可是看到的,修的何等坚固,竟然便被他三日之内攻下,可见这鬼神报应之说实属虚幻。无,敌龙,首,发,哈哈”那魁梧汉子越说声音是越大,连在告示旁看守的军士眼睛也转过来了,旁人赶紧低声劝他离去,省得惹来麻烦。他正待离去,却听到那儒生歇息够了,又接着念了下去,这告示说的事情却颇为奇怪,却是说要求各村中百姓的粪坑不能随便乱动,须得待官府定人派人清理后方许掘取,若有不从者,则代以一贯钱的重税。
人们听到儒生这般说,不由得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下那魁梧汉子也摸着脑袋,不明所以了。这吕方若是要捞取钱财,可以用的办可以说数不胜数,何须用这等麻烦的办,再说百姓知道要缴交税收,自然老老实实交些粪土上去便是,可他又拿这些粪土作甚,这魁梧汉子皱着眉头苦思良久,他走南闯北,见识甚广,不信鬼神,绝非寻常庸碌汉子,可还是想不出吕方到底为何这般做,这是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原来是他的车队到了,便赶紧挤出人群外,准备一同入城。
那汉子进的城来,便吩咐手下将车队带到客栈中安置好,自去城中闲逛,他姓王名道成,本是中原人氏,庞勋之乱后,他祖先便迁徙至福建汀州,开辟田野,并做些买卖,这几十年来,人口繁衍,财货积累,也算是当地望族,他自小便勇力过人,且刚毅果敢,在族中少年中也是领袖一类的人物,年前便带了车队准备贩运茶叶至杭州,换些丝绸回来,偏生到了半路上便听说武勇都之乱,兵事连绵,只得将茶叶在当地准备折本卖掉,可过了半个月又传来消息战事已平,一个名叫吕方的小军镇首领攻破了杭州,斩杀了钱缪,杭州已经平定了战乱,这王道成便不顾众人反对,带着茶叶一路上往杭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