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跟着刘敏又在终南山中徒步走了一天,晚上仍旧是住在山中一个隐士的家中。 如果说昨晚的隐士家只是破的话,那么今晚这个隐士家则让吴天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昨晚那家虽然破,但是还有基本的生活用品。而今晚这家,屋子里面除了木板床、桌子、木凳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像样的东西,唯一上点儿档次的就是一支挂在墙上的笛子,应该也是屋子主人唯一的娱乐。就这家,小偷进去都会哭着出来。
晚饭同样是饼子,不过是凉的,而且咬起来很硬,感觉就像是在啃石头似的。烧水的水壶里面倒是有点儿温水,不过也就一碗,而且连饼子都泡不开,显然这水已经放了很久了。听说修行的人讲究过午不食,有的还练什么辟谷,估计这个屋子的主人就是如此,家里连点儿像样儿的吃的都没有。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四天,白天行走,翻山越岭,靠压缩饼干和水为生,晚上住在隐士家中打地铺,靠着他们那点儿冷硬的食物填肚子。吴天之所以说成填肚子,而不是填饱肚子,是因为对吴天来说,靠着这些东西根本吃不饱,完全是硬填到胃里的,否则在这荒山野岭当中,根本无法摄取到足够的能量来维持他继续在这大山之中走下去。
越往山中走,隐士的住所越隐蔽,有的在树丛中,有的在石崖下,很难被人发现。如果不是刘敏带路,吴天肯定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而且这些人的生活也越来越简陋,有的甚至住在石洞里面,只是在外面弄个木门挡着,看的吴天感觉回到了原始时代似的。
刘敏小时候似乎经常在山中行走。对每座山的情况都非常的了解,跟这里的隐士也很熟悉,都能说上话,聊上几句。后来吴天才知道。刘敏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需要上山采草药,越深的山草药越多。许多名贵的药材只有在深山或者石崖处才有,所以经常一上山就是几天,甚至更久。在这段时间,她都会住在隐士家过夜。时间长了也就熟悉了。深山,石崖,通常都是隐士居住的地方。而一开始进山就能够看到的那些隐士,通常都是来这里修行没多久的,还没适应深山中的生活,所以只在外围,离村子比较近的地方。还有一些是假隐士。因为终南山隐士比较出名,经常会有人来这里寻找,有的仅仅只是好奇,有的则是为了求高人指点迷津。所以这些假隐士为了赚钱。给上门的人有偿提供食宿,让这些人体验一下隐士的生活,或者干脆做起了算命的行业,给迷途羔羊指点起迷津,不过他们给人算命的时候通常话不会说的太直,毕竟他们还要在这里干下去。大多数时候都是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让人回去寻找机缘自己悟,成功了就是有机缘,失败了就是没机缘,谁也不得罪。他们第一次住的隐士家,就是假隐士,否则在这大山当中,又是那么晚,根本吃不到既热乎味道又不错的饼子,毕竟现在是冬季。
刘敏带吴天走的路线其实也是有讲究的,两人每每走到晚上,都会出现一处隐士住所,这样既不耽误行程,又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不用为走了一天找不到住处而担心。
在第四天晚上,吴天终于来到了刘敏的师父家。刘敏的师傅家在一处半山腰,屋子建在一处陡峭的石崖下,因为石崖下有很大一处凹进去的地方,所以在这里既不用担心刮风,又不是担心下雨。屋子是由石头一块一块垒成的,房顶是由木头架子支撑,用稻草盖在上面。
此处十分隐蔽,从山上往下看,因为房子建在凹进去的石崖处,所以看不见。而从下面或者平行的地方往此处看,被茂密的树林遮掩着,或许也只有冬天,一些树叶掉落的时候,隐隐约约才能看到这里有一石头房子,而且还带有保护色,跟石壁一个颜色。
通往这里有一处狭窄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山路,走的时候身子必须紧贴石壁,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滚落山下。幸好这条小路已经被踩踏的十分坚实,而且石壁上有凿开的可以用手扒住的着力点,但即使是这样,吴天走的时候还是感觉双腿乱颤。只是因为有刘敏在前面,吴天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所以才勉强鼓起勇气向前走,同时不停在心里鼓励自己,为自己祈祷。
刘敏的师父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五十多岁,个子不高,面色洁白,头顶没发,身穿蓝色长袍,脚下一双厚布鞋,从外观上来看,应该是她自己做的。没有什么鹤发童颜,也没有什么气势逼人,就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素雅,十分普通的女人。
“师父。”见到女人的时候,刘敏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同时向对方行礼。
“你回来了!”女人像是知道刘敏回来似的,冲着刘敏淡淡一笑。
“师父,这是我的上司,我和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来找最近才出现在终南山的那个女人。”刘敏解释道。
女人看向吴天,双手合十,轻轻的点了点头。吴天看见后,赶紧学着之前刘敏的样子,双手合十在胸前,然后向对方行礼。他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对方,女士?高人?大师?吴天都觉得不合适,所以干脆又跟刘敏一样,叫起了师父。
“师父,你好!”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女人看着吴天问道。
“朋友。”吴天说完之后,又加上了一句,“非常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过年之后她突然离家出走,留下了很多谜团。我这次来,并不是想带她回去,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仅此而已。”吴天这样说是担心对方误会,因为在来的路上听刘敏说,她的师父在着山中已经修行了三十多年。在这一代的隐士当中也算是比较有名的,地位比较高。凡是地位比较高的人都愿意打抱不平,主持正义,吴天担心对方误会他心术不正。目的不纯。不带他去找谷雨,那他这几天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女人的眼睛往吴天的身上一看。就这一眼,吴天就感觉自己仿佛被对方看穿了一样,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好像不存在了,自己整个人完全被对方的目光笼罩。一眼过后。女人点了点头,说道,“她在对面那座山,现在天黑路险,不方便过去,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等到明天白天再去吧。”
“是。师父!”吴天还没有说话,刘敏就替吴天回答了。
“今晚你跟我住吧,他住你原来住的屋子。”女人淡淡的说道,然后走进了屋子。
“是!”
石屋有三间。中间是做饭和摆放东西的地方,左边是刘敏师父住的地方,右面还有一间卧室,按照刘敏的解释,这是她师父的师父原来住的地方,但是她师父的师父已经没了,所以现在一直空着,有时供其他前来论道的道友临时小住。而今晚,吴天会住在这里。
屋子的居住条件虽然简陋,但环境还是比较好的,至少不像昨晚那个隐士家四处漏风。当然,这也跟屋子建的位置有关。这里三面石壁,只有前面一处开口,有风也吹不进来。当真是一处风水宝地。不过能在这种地方建屋,也确实需要超乎常人的毅力才行。毕竟这屋子是在不靠任何机器的情况下,只靠双手建造成的,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是几天几个月就能够建造成的。
因为没有灯,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所以吴天早早就睡了。也不知道隔壁的刘敏和她师父在干什么,是叙旧情,还是说禅论道。
第二天,吴天起的很早,这应该是吴天近四天来,睡的最好的一晚。虽然石头上铺木板的所谓的床有些硬,但是环境比前几天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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