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么,你听没听说过他的上司有个叫淡然的?淡然,你听说过吗?”
犯人瘦凹的脸上做苦苦思索状,陈越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少顷,那嘴一张,说:“不认识。”
“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
陈越把胡大庆的那几张不甚清楚的照片拿出来,让他看,犯人探着细长的脖子,看了半天,一张嘴,依然说:“不认得。”
和瘦犯人的谈话没用二十分钟就结束了,简单得让人心绪索然。接下来又换了一个犯人,四十来岁,同样一脸病容,坐在陈越面前不住地打抖。陈越还是先问“胡大庆”,犯人说听说过没见过。又问胡淡然,犯人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陈越拿出照片,犯人抖抖地看,看罢抖抖地摇头。陈越隐隐有些绝望。
第三个进来的犯人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刚从泥地里走来的腿上溅了许多泥点子。管教干部当着犯人的面,笑着对陈越说:“刚才那两个是又吸毒又贩毒的,这个是只贩不吸的,你看,身子骨儿就是不一样吧。”
陈越对那彪形大汉打量一番,那人也对着他直视,对管教干部的议论无动于衷。陈越索性不再从头问起,直接把胡大庆的照片拿了出来。
“认识这人吗?”
犯人乜斜眼睛看着照片,慢吞吞地说:“这人是不是姓方啊?”
陈越心中一跳:“叫方什么?”
犯人眯眼看照片:“是不是叫方虎啊……哦,不对,叫方硕,也不是……哎呀想不起来了。”
陈越有些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方某?”陈越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在一个朋友家见过。”
“在谁家?”
“侯老八。”
“侯老八是干什么的?”
“也是玩儿月华传奇的的。”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他和方某?说详细些!”陈越忽然提高了声调说道。
“谁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侯老八是天津的玩家圈子里面相当重要的人物,现在不少天津的玩家都想要加入他的行会。”
“这个方某你还知道什么情况?”
“就这些,我们在一块儿呆了也就一根烟的功夫,就没怎么说话。”
“侯老八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也进来了?”
“没有,”那汉子笑了一下,“他倒是想进来,没这福份。”
管教干部敲桌子斥责:“哎,别油腔滑调的啊,怎么问你就怎么说。”
犯人耷拉着眼睛,半天才说:“让你们枪毙了。”
管教干部板起脸:“让谁呀,知道怎么说话呀,犯什么刺儿呀你。”
犯人无所谓的样子,但还是改了口说,“让政府给毙了,去年,在云南德宏,他贩毒,过境的时候撞上武警了。”
陈越心里一冷,接着问:“你听说过‘许亦非’吗?”
“听说过。”
“这个方某和他什么关系?”
“这我不知道。”
“你知道还有谁认识这个方某?”
“我不知道,按说我也不算认识他,只是看这照片觉着面熟。觉着是见过一面。”
陈越住了嘴,再也找不出可问的话来,打走这个犯人,管教干部对陈越笑道:“这帮兔崽子,就欠把他们都毙了,你瞧他们一个个的这德行,我们这儿近几年进来的很多犯人,就这么三个。因为贩了毒的人,抓住十人能毙了八个。可能市第一监狱和清河农场那边多一点,真搞不懂了,这几年天津的毒贩子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陈越连连道谢,又礼貌性地闲扯了几句别的,便起身告辞。当然,对于那名管教的疑问,陈越心里是最清楚的,天穹集团从上到下贩毒,连汪雪的父亲汪天晓也不例外。(游戏内的肖岚已经在第一时间将真相告知了陈越)这样一来,毒贩子少了才怪。
陈越辗转换车回到天津住处的时候,已是晚上快八点钟的时辰。他浑身又乏又累,饥肠辘辘,直接跑到梦孟那边来找饭吃。
梦孟见他进来,从沙上站起来,道:“陈越,你今天上哪儿去了,怎么没去看守所呀?”梦孟疑惑地上下看他,他的裤子上溅满了泥点子。
和梦孟冷淡地打了个招呼,说道:“我钓鱼去了。”
“不去看守所你怎么钓鱼去了?”梦孟看他情绪不对,问:“鱼呢?”
“没钓着。”
梦孟不知说什么好,道:“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又不知道哪儿不痛快了,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陈越嘟哝说:“我有什么情绪,我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