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些腥风血雨,那些在一起摸爬滚打的日子,在看看现在,双方都功成名就,却产生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不管是黑还是白,做人的基本原则不能失,宗磊固然是黑,但他确实黑的有道义,讲原则,而你却是太白了,白的一张纸上容不下任何人,容不下一丁点的瑕疵,只要是玷污了你的白,你就将不择手段的除掉,即使那个瑕疵曾经任你在其上写泼墨。”
许俊庭连连摇头,脸色惨白,像是大病了一场,精神萎靡不振,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从金局长的话中他又怎么听不出什么来?虽然没有明讲,但意思已经表明了一切。
“唉”
豪华的房间内,只有一声叹息,墙上挂着的吊钟在不停的走着,酒柜,雪茄展柜都毫无生气的立在那里,只有烟头在拼命的自燃,绽放属于自己的色彩和炙热,只为了能多存活在世几分钟的时间。
这一对几十年的好友,友谊似乎走到了终点,在最基本的人格底线上,二人出现了分歧,似乎是想好聚好散,他俩并没有争吵,也没有红脸,而是淡淡的说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么多年了,他俩都太了解对方了,一旦认定某件事,那是雷打不动的,金局长没有错,许俊庭也没有错,都是在为自己的根本利益而挣扎,只不过是方式方法的不同罢了。
本区的两大集团博弈暂时告一段落,金局长的两大帮手都离开了他,潇洒带着师兄弟俩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许俊庭则是带领手下几十名兄弟回到了sc市的胜利村健身房内,不打算在涉足平新区半步。
金局长到是不太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因为他给足了王蕊的好处,并且也保证在她出来时会给调到一处比现在好很多的工作岗位。
“老领导,平新区我不能在待了,那里有太多的我施展不开,还请老领导活动一下,把我调到别的区。”
金局长坐在一间不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满脸诚恳的递了过去。
“哦?小金啊,之前你们区出的事可不少啊,上次市政府嘉奖,我是没少出力的,这次”
一名老者坐在办公椅上,头发已经花白,不过却梳的板板正正,没有一根乱茬,他看了看桌上的银行卡并没有伸手去拿。
“老领导,这些我都知道,这不嘛,这卡里有孝敬您的,还有办事需要的,总之是绰绰有余了,怎么分配您自己随便。”
金局长满脸堆笑,卑躬屈膝,自然知道这老领导在指什么,一张卡而已,谁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有些话明里暗里得说明白了。
“嗯,我尽量活动活动,不过小金啊,最近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要搞出什么事来才好。”
老者看都没看银行卡,而是郑重其事的看向金局长,这个在自己面前像小孩子一样恭恭敬敬的中年男子。
“是,我知道,我知道。”
见老领导应承下来,那这事就基本十拿九稳了,金局长满心欢喜,自然是对各种要求都会答应。
走出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座驾内,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金局长的脸冷的像是一块冰山。
“想我金满堂,在平新区叱咤风云二三十年,到头来被一个毛头小子撵了出去,真是,真是”
金局长开着车,不住的在摇头,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在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还真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意境。
在一个地方过的久了,谁都会有感情,纵然是金局长也包括在内,不过他此时不得不走,三番五次想要弄倒宗磊,却始终没能如愿,该用的和不该用的办法都用上了,愣是没把他怎么样,这也使得金局长有些丧失信心,不过离开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到不是因为这个,主要还是因为这次的事没弄倒宗磊,自己身边的势力却又都离他而去,他现在属于是光杆司令,身为公安局长,看似位高权重,但是却又有很多的束缚,有许多事情他都不能直接参与和谋划,必须仰仗别人。
更何况,宗磊哪里是善茬子,说不定哪天找机会在把他给做了,这也说不定,他现在是深深的知道了宗磊的厉害,不禁人多,背景也很大,总之一个区的局长看来是扳不倒宗磊了。
故此,金局长选择了这一条路,看似仓皇而逃,实则是以退为进,谋求自保,要知道,不管你位置有多高,银行卡里有多少个零,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然连命都没了,其他也都是浮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