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也没有拿得定主意。第二天一早,我就请假回了家,和父亲、弟弟商量这件事。我刚一说出这事的前后经过,父亲、弟弟两眼都红了起来。就好象看到猎物的饿狼,恨不得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小诸葛’好奇的问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呢?”“还能说什么!他们两人连声催促我赶快回城把事情定了下来。说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我们都已经穷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怕什么人来栽害不成。就这样,我们先是在家里小打小闹。时间长了,手上也有了一点钱,陈先生建议我买下了生产队里的仓库。说是那儿偏僻,不惹人注意,能够扩大生产,周围的人又不会嫌有气味。”
“毒品到哪儿去了呢?是你自己销售,还是人家来取货?”“生产出来的毒品全都交给了陈先生。他不让我们直接销售,说是那样容易出事。我们一想,有人帮着出货也是好事。”“那个人的姓名、住址,你知道吗?”“你问我陈先生的姓名、住址,我真的不知道。都是他到县城以后,再约我送货,有事也是打电话。我曾经回打过一次,发现是路边的公用电话。后来还被他骂了一顿,问我是不是想找死。”龙若海对着‘小诸葛’点了点头,‘小诸葛’也反过来颌首示意。两个人都意识得到,这是专业犯罪,不会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从对方步步为营的做法就能看得出来,不会有任何线索留给扬家父子。
“到了去年,就改成了县城里的钱大毛来取货。今年年初,钱大毛出了事,说是在他身上查出了毒品。我当时正好也在县城,一听说这事,就想着要逃跑。哪知道才收拾好东西,就又听说钱大毛死了。有人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让我们放心。”听到扬老大提到了钱大毛的事,龙若海和‘小诸葛’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反复再三地进行了追问。扬老大知道这两个警察是在怀疑自己杀了人,当然不肯承认。
他诅咒发誓的说道:“我是真的没有杀钱大毛,也不知道是谁杀的钱大毛,当时只感觉是老天帮了忙。你们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假如是我们家里人杀的话,就让我们一家人都死光光。”‘小诸葛’暗中有点发笑,这种咒不诅也罢,诅也是白费力气。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们弟兄二人制造和贩卖了这么多的毒品,离死也没有多远的距离啦。
最为难以攻克的堡垒,当然要算是广东来的提货人。他们两个人十分顽强,不但是不交待问题,而且是足足和刑警大队的沈全斌演了半个月的哑剧。抓不到嫌疑犯的时候,老沈是心急火燎。人犯到手以后,他反而倒静了下来。就象上课一样,天天陪着两个嫌疑犯打持久战,累了再换班。他的理论也很简单。这些毒品贩子知道自己的罪行有多重,不要指望他能良心发现,更不要指望能用宽大处理的许诺来让他们松口。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持久战,比意志,比耐力,当他们精神溃败的时候,自然就能不战而胜。
半个月刚过,高个子保镖就先垮了下来。他交待了自己从两年前受雇于矮个子当保镖,专门负责跟随雇主到宁北来交易毒品。今年年初到宁北交易时,得知钱大毛与人打架时,被警察用枪打伤,暴露了随身携带的毒品。他俩一边咒骂钱大毛这个混蛋,一边按照电话指令到医院进行了灭口。所好的是医院那边完全没有防备,灭口如入无人之境,一点都没有困难。从那以后,他们有时直接从扬老大那儿接受毒品,有时也从一个姓常的那儿取货。
矮个子其实也不是真正的买主,只是黑道上的一个‘马崽’。被一个‘大哥’赏识以后,就接受了这个接货的任务。这个交易是个轻松活计,要比到金三角那儿买卖毒品安全多了。内地查处的力度要小得多,基本是一点风险都没有。对钱大毛灭口的事,他也全部承认。说是宁北这边有人通知自己的老板,然后再由老板让自己出手灭口的。对这事,矮个子比保镖多说了一句话。就是这边有人担保安全没有问题,医院里不会觉察。
事实也是这样。灭口的时候,矮个子望风,高个子保镖下的手。现场上有人在暗处指点了线路,面庞没有看得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又瘦又小的男人。当时钱大毛正躺在病床上输液,病房里只有一个女人在照顾他。医生护士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相互聊天说话。值班的警察,也都躲在一个房间里喝酒。
矮个子剪断电线以后,现场上是一片混乱。可能是谁也没有想到电路会被剪断,突然的黑暗才造成了紧张。传到耳中的声音,就是护士的惊叫声,还有警察在查问停电原因的喊叫声。‘小诸葛’不想听这些让警察感觉到脸红的话,没有好气的追问说:“接下去说,你们是怎么灭口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