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饥寒交迫的奴隶在有国际歌之前就知道应该起来翻身作主人了,马木留克军人利用军权逐渐扩大影响,大刀杆子里出政权,往往能够左右哈里发的拥立废黜。
于是马木留克将军操纵了实权,哈里发仅仅是名义上的统治者。到了十三世纪,他们在埃及和印度都建立过自己的王朝。
公元1169年库尔德人的将军萨拉丁控制了埃及之后,即在他的军队增加了一个奴隶组成的军,其继任者阿尤布王朝仿效这个作法,大量购买奴隶组成军队以保障苏丹的王位。
肉食者鄙,他们根本没想到就是这些保障监守自盗加速了阿尤布王朝的灭亡。后来马木留克的将军们杀害了该王朝的继承者,建立了长达两个半世纪的王朝,使埃及和叙利亚在这一时期一直处在马木留克和其后裔的统治之下。
马木留克骑兵的强大战斗力是世界都公认的,正是由于马木留克扫除了地中海东岸十字军残余力量,并且同在巴勒斯坦及叙利亚的蒙古势力对抗,才使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得以免遭毁灭。
这么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杜睿自然不能无视,所以他计划谋取埃及,简直称得上是釜底抽薪,突厥人已经被杜睿重新招降,如今迁移到了内地,未来将逐渐融合在华夏文明之中,如果在将埃及行省拿下的话,阿拉伯人显然就失去了继续征召马木留克骑兵的能力,这无疑会让阿拉伯帝国的军事实力,遭到严重的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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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返长安的路上,杜睿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越想他越是觉得出兵埃及,对大唐的益处大。
杜睿在思考问题,随行的杜平生等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打扰了杜睿,等到杜睿发现的时候,已经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杜睿回头,看着谨慎的杜平生一笑,道:“二郎!上来吧!”
杜平生不敢怠慢,赶紧招呼着护卫上前,紧跟在杜睿的身后,杜平生的马和杜睿的马也只差了一个马头的距离。
“二郎!这次远征埃及,我想让耀设一同随军前往,你觉得如何!?”
杜耀设是杜平生的长子,当初跟着杜学文一起来长安,参加武举考试,得中探花,后来到了薛仁贵的辽东军,这些年来,也逐渐的成长了,已经做到了校尉的位子上,军衔中校。
杜平生闻言,还是不动声色,只是道:“老爷这般安排也好,那小子就是要摔打摔打,才能成才!不在战场上见见血,能成什么大气候。”
杜睿在杜平生的表情当中看不到任何的不满和担忧,要知道杜平生当初可是跟着杜睿一同去过埃及的,埃及的地形,他再熟悉不过了,而且阿拉伯帝**队的战斗力,杜平生也是有过深切体会的,可以说,将杜耀设派去埃及,简直就是扔到了虎狼窝。
“原本我以为你会埋怨我的!”对待杜平生,杜睿一向都很随意,毕竟两人相从三十年了,名义上虽然是主仆,但更是兄弟。
杜平生闻言,忙道:“老爷说得哪里话,将那小子派去埃及,分明是老爷栽培他,小人哪里会埋怨!”
杜睿点点头,看着远处的长安城,突然叹息了一声,道:“二郎!你跟在我的身边也有三十年了吧!”
杜平生想了想,道:“老爷记得不差,算起来,确实三十年了!”
从贞观四年,杜睿被杜如晦的遗孀崔氏赶出莱国公府,到现在已经三十年的时间了,这三十年当中,杜平生始终都跟在杜睿的身边,西进灭了高昌,焉耆,伊吾三国,奔袭薛延陀,灭吐谷浑,征缴契丹,平定三韩,跨海击倭国,纵马吐蕃高原,还有西征大食,环球航行,只要是杜睿参加的战役,都有杜平生的身影。
“三十年了!”杜睿笑道,“二郎!如今连你的侄子都做到了左千牛卫上将军的位子,依着你的功绩,便是出镇一方都无不可,二郎!说实话,后悔吗?”
杜平生还是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憨厚的笑了笑,道:“老爷说得哪里话,这些年多亏了老爷的眷顾,小人才能衣食无忧,老爷对小人全家的大恩,小人纵然是万死,也难报万一,还说什么后悔,再说小人原本就不是当官的料,还是跟在老爷身边护着老爷安全的好!”
杜睿闻言,也不答话,他知道杜平生就是个一根筋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那是九头牛都拽不回来的。
进了长安城,到了宋国公府的大门前,杜睿老远就看见杜平原在四处张望着,见了杜睿,忙迎了上来,拉住了马缰。
“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杜睿闻言一愣,大公子?
杜学文!
杜睿听到长子到家了,也是一阵激动,自打杜学文应武举,离开了杜陵之后,父子两个都不曾见过面,只是间或的受到杜学文的信件,知道他在辽东军团过得不错,几次和通古斯人作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已经坐上了校尉的位子。
当父亲的都会为自己儿子的成就感到骄傲,杜睿也不例外,看着自己儿子功成名就,就是他最开怀的事。
下了马,快步进了家门,刚到正厅就听到了里面的说笑声,特别是杜学文那大嗓门,一个劲儿的说着他在辽东的趣事。
杜睿走进了正厅,咳嗽了一下,众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杜学文连忙上前,跪拜在杜睿的面前:“孩儿参见父亲!”
杜睿看着,不禁点了点头,不错,身子壮实了不少,性情也沉稳了些,伸手将杜学文拉了起来,道:“好!有些男子汉的模样了!”
杜学文在杜睿的面前,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抓了抓头发,嘿嘿笑着说道:“瞧爹爹说的,孩儿本来就是个男子汉。”
杜睿笑着,拉着杜学文的手坐下,道:“来!和为父说说,这两年你在辽东都做了什么,可曾丢了为父的脸面!”
一旁的安康公主闻言,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学文刚进家门,你就要说教!也不问问学文在辽东受了多少苦!”
杜睿笑道:“学文既然从了这武事,岂能怕苦,男子汉不摔打一番,岂能成才,将来学文可是要继承为夫爵位的,你总不会盼着他成一个膏腴弟子吧!”
杜学文也跟着说道:“就是啊!娘!孩儿可不怕吃苦,到辽东去,就是为国效力,征战沙场的,要是怕苦那怎么行!”
安康公主见自己心疼儿子,却招来了丈夫和儿子的一致反驳,顿时阵阵气闷,道:“你们父子两个倒是一条心!”
众人见安康公主这个少妇又犯起了孩子脾气,也是一阵笑。
等众人笑过之后,杜睿看着杜学文道:“学文!这次你奉命跟随大军,远征埃及,可准备好了!”
杜学文闻言,连忙拍着胸脯保证:“爹爹放心,这一次去,孩儿定然不会坠了爹爹的名头,让那些大食人好好见识一下大唐男儿的威风!”
安康公主闻言,顿时目瞪口呆,原本她还以为杜学文返回长安是探亲来的,却没想到,要远征埃及,顿时急道:“这~~~~~这是何时决定的,睿郎!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学文随军去埃及征战吧!?”
杜睿这才想到,这件事一直都没和安康公主透露,见此时就算是瞒也隐瞒不住了,干脆实情以告:“这次远征的主帅是薛仁贵,学文身为辽东军的一员,自然要随军出征!”
安康公主闻言,立刻反对道:“不行!绝对不行!学文的年纪还这么小,你决然要将他派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都不答应!”
杜学文见自己出征的事情要泡汤,不禁也急了,这次机会,他可是盼了好久,本来薛仁贵也没打算带上他的,可是禁不住他反复的哀求,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要是因为安康公主的反对而泡汤的话,那可怎么得了,杜学文赶紧求助似的看向了杜睿。
杜睿知道安康公主的脾气,要是和她说不通的话,杜学文肯定走不了,忙劝道:“涑儿!学文有志向,我们这做父母的岂能拖了他的后腿。”
安康公主还是不依道:“我不管,我就学文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他将来一事无成,我也不能眼看着他身涉险地!”
杜睿闻言,也不禁有些无奈了,安康公主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原先没有孩子的时候,将他放在第一位,有了孩子之后,杜睿靠边站,孩子挤满了她的心。
当初杜学文要习武的时候,安康公主就极力反对,后来虽然勉强答应了,可是依然闷闷不乐,其实杜睿很清楚,杜学文自打到了辽东之后,安康公主就没少给杜云希去信,让杜云希照看杜学文。
这一次出征埃及,就算是薛仁贵不答应杜学文从军的话,杜睿也会想办法将杜学文安插进去,当然前提条件是,杜学文自己愿意。
在杜睿看来,孩子如果不经历些风雨,如何能够成才,杜学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身为他杜睿的嫡长子,就不能默默无闻的做一个太平将军。
“涑儿!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安康公主急道:“我不管,我只想让学文平平安安的就好,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就进宫去面见圣上,让他将学文的名字从出征名册上拿下来!”
杜睿还没等说话,杜学文就坐不住了:“娘!万万不可!孩儿主意已定,就算是圣上顾及娘的意思,当真取消了孩儿的出征资格,孩儿就算是做民夫,也是要去的!”
安康公主闻言,顿时一阵气恼,她一心为了杜学文着想,可杜学文却当先忤逆她的意思:“学文!战阵之间刀枪无眼,你若是当真去了,让娘如何是好!”
杜学文突然跪倒在了安康公主的面前,道:“娘!孩儿一心习武,从小时候就想着长大了要像父亲那样为国征战沙场,开疆拓土,得胜还朝之日,纵马承天门前,做一个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娘为何就不理解孩儿!难道孩儿就只能一辈子生活在您和父亲的羽翼之下,享受太平,享受这命运强加给我的荣华富贵吗?”
安康公主闻言不禁楞住了,她也是做母亲的,但凡是做母亲的谁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只是出人头地有很多种办法,战场上厮杀,一枪一刀搏出一个功名,她并不希望杜学文都这条路。
可是看杜学文的样子,分明是主意已定,安康公主心中纵然有万般不舍,还当真能再反对吗?
还是杜睿说的那句话对,道路是孩子自己选择的,怎么走,走的如何,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将来要为自己的选择,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了。
“痴儿!痴儿!你怎么~~~~”安康公主抚着杜学文年轻的脸颊,眼圈都不禁泛红,“好吧!娘不再反对了,不过既然要去,就要像你方才说得那样,绝不能坠了你爹爹的名头!”
杜学文闻言,忙抬起了头,满脸渴求的看着安康公主,激动地问道:“娘亲!是~~~~是真的吗?”
安康公主见现在连自己说话,杜学文都有些不相信了,不禁有些闷气,看着正坐在一旁,满脸堆笑的杜睿,顿时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恶人一样。
“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到头来,只我一个是恶人!”
杜睿闻言,顿时一阵头大,安康公主的小脾气一旦上来的话,那可就是蛮不讲理的代名词,忙道:“好了!好了!今日学文从辽东归来,本该是高兴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来人!快快准备酒菜,给大少爷接风洗尘!”
杜睿说完,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叹息,敏锐的转头看过去,见叹气的正是伊莎贝拉公主,杜睿的心立时向下一沉,不禁感到阵阵的愧疚。
杜睿知道伊莎贝拉公主是想到了他们的儿子杜学武,如今在辽东戍边的杜学文回来了,可是杜学武却还要在澳洲道坚守,看着别人母子团聚,她却只能在长安为独子默默祈福,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未免有些残酷了。
杜睿原本想要上前去安慰伊莎贝拉公主几句,但是却发现有人已经替他做了,做了的人是汝南公主。
“伊莎贝拉!放心好了!学武一定不会有事的,当初睿郎将学武留在澳洲道,肯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你不看睿郎平日里对儿女事粗枝大叶的,其实他比我们这些做娘亲的更加关心孩子,当初他不是说了吗,只要三年,三年之后学武就会回到长安,回到你身边了,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就是你们母子团聚的时刻了!”
汝南公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似乎非常轻松,但是杜睿还是能在她的眉宇之中捕捉到,淡淡的愁思,那是因为他们的女儿杜兰馨也一样不在她的身边。
杜兰馨已经随同李象返回了杜陵,杜睿最后还是没有坚持让李象为李承乾守孝三年,对于一对有情的小儿女来说,让他们苦等三年是残酷的,而杜睿的心,又一向很软。
成亲之后,两人便回了杜陵,杜睿让李象在杜陵书院教导学生,修身养性,远离权力的纷争,那样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杜睿也不免一阵唏嘘,对于杜学武,他还真没有过完全的安排,他将杜学武留在澳洲道,完全是出于一种磨砺杜学武的念头。
将来杜学武是要继承他事业的,一个没有经历了风雨吹打的继承人,杜睿不放心,因为那是对大唐帝国不负责任,这么做虽然有些不近人情,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杜睿没办法,大唐需要继续在正确的道路上走下去,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偏差,因此杜睿也就只能狠心了。
这些话他没办法对伊莎贝拉公主说,那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伊莎贝拉公主听了汝南公主安慰的话,只是淡淡的一笑,眼神中还是带着惆怅,很显然她还在思念着远方的儿子。
而就在此时,远在澳洲道的杜学武正在接受着他人生当中最为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