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抑制的激动。
“尊敬的国王陛下!请允许我代表大唐帝国皇帝陛下向您致以崇高的问候!”
戒日王在杜睿躬身行礼之后,伸手虚托了一下,微笑道:“欢迎你!尊贵的大唐使者,你的到来,让本王倍感荣幸,也请你在回程之后,向大唐君主带去本王的问候!”
接着戒日王详细的询问了一下,杜睿等人此行的所见所闻,当他听说杜睿是穿越了整个欧罗巴大陆之后,到达天竺之时,也是微微一惊,显然他对于杜睿那个地圆说的新概念一时难以接受,却也不觉得如何反感。
“这可真是一项伟大的壮举,或许在不远的将来,本王也要尝试一下!”戒日王笑着说道,似乎当真对环球航行兴趣很大。
可是杜睿闻言,却不以为然,以当前印度航海科技的发展程度来说,他们永远都没有可能完成这项壮举。要不然历史上,他们也不会被西方人殖民了几个世纪。
“东方客人,也许你有兴趣见一下,本王这里的另一位东方客人!”戒日王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
杜睿闻言,微感诧异,这里也有大唐人?可是根据他的记忆,太宗派王玄策出使天竺,还要到两年之后。
杜睿正琢磨着,殿上已经走过来了一个僧人,杜睿一见,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一一玄奘法师!
聚集在玄奘西天取经,是从贞观三年出发,经过凉州出玉门关西行,历经艰难才抵达天竺。初在那烂陀寺从戒贤受学,后又游学天竺各地,并与当地学者论辩,名震五竺。经十七年,行程5万里,西行印度求取佛经,带回佛经52筐,657部,贞观十九年回到长安。
这个时候玄奘确实应该在天竺,而且据史料记载,玄奘在天竺求取佛学之时,就曾受到了戒日王的照顾与帮助。
“来的可是玄奘法师!”杜睿忍不住出声问道。
进来的僧人闻言一惊,很显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家乡的语言了,微微一震错愕之后,僧人看向了杜睿,双手合什,行了一个佛礼:“正是贫僧,居士如何知道贫僧的法名!”
见来的果然就是玄奘,杜睿也忍不住一阵激动,甚至比方才见到戒日王更甚,要知道,玄奘这个名字在日后可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眼前的这个僧人和杜睿前世在电视当中看到的那个唐僧可是大不相同,没有那么风姿俊朗,也没有那么年轻,看上去有些苍老,满面风霜之色,身形不高,略显消瘦,皮肤也是微黑,长相更是寻常,但是对这个僧人的大智大勇,杜睿还是十分钦佩的。
杜睿重生到这个年代的时候,玄奘已经出发来了天竺,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两人居然见面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下是大唐皇帝陛下钦命宣抚使杜睿,奉皇命出海宣扬国威!却不曾想能在这里遇见大师!当真是缘分!”
玄奘一开始听杜睿居然是奉了皇命来的,心中还不免一阵紧张,毕竟当初他出走拜佛求经,并未得到允许,要是放在后世可以称得上是偷渡行为,还以为杜睿是来抓他的,不过杜睿后面的话,却又让他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毕竟他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僧人,还值不得大唐皇帝为了他兴师动众。
“能在天竺遇见故国之人,也是缘法!敢问居士,大唐当今风土如何!?”
玄奘离开大唐的时候,虽然天下已经重归一统,但是却并不稳定,四处盗匪恒生,江南地面更是就不太平,百姓的生活也十分困苦。
杜睿笑道:“吾皇治国,夙兴夜寐,不曾有过半分懈怠,如今大唐之强盛,远超炎汉,更胜杨隋,当称得起国泰民安!大师离国日久,此次何不随我一同回去!”
玄奘闻言,面色顿时黯然,道:“贫僧如何不想回去,只是担心圣上不肯饶恕此前的罪过!”
杜睿闻言大笑道:“大师此言谬矣,敢问大师此前不远万里,来这佛国,所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求取真经,将佛学引向动土,超度世人,如今为何却因己罪,止步不前!”
对于佛学,杜睿是相当反感的,特别是佛学教导人逆来顺受,以修来世的理论,更是让他言无不以,但是此次见着玄奘,杜睿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许经过改良的佛学,对于社会的安定,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如今虽然大唐抑佛扬道,然而佛家毕竟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早已经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根除,完全没有可能,既然如此何不利用玄奘从西天取回的“真经”,加以整理,然后用来改良佛门。
主意已定,玄奘这个其貌不扬大的和尚在杜睿的眼中简直就成了一个宝贝,杜睿前世最恨的就是国人缺乏攻击性的性格,遇事逆来顺受,能忍则忍,这样的性格如何能够使华夏民族再一次君临天下。
如今有了一个好机会,杜睿自然要好好把握,先把佛家给改良了,然后再是儒家,彻底改变华夏民族本就不该有的那些劣根性。
玄奘是个实诚人,哪里知道杜睿肚子里的弯弯道道,闻言不禁大是汗颜,甚为自己的怯懦感到羞耻,双手合什,行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居士所言,使贫僧茅塞顿开,看起来贫僧终究是着了小道,空恋这一身臭皮囊,却忘记当年离开大唐国土之时,发下的宏远!”
杜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如何劝说玄奘改良佛教的问题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急,便笑道:“大师能够顿悟也是一桩美事,他日回返大唐,在下也定当在圣上面前为大师求情。”
“阿弥陀佛!”
事情已定,虽然戒日王非常舍不得玄奘离开,但是见玄奘回返之意甚为坚决,便也不在坚持,当天在王宫之中,设下盛宴,一来为了欢迎杜睿,二来为了给玄奘践行。
杜睿原本打算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最后再看一眼古印度文明,谁知道居然还能阴差阳错的有了这么大的收获,当真是意外之喜。
在曲女城住了三日,杜睿便要返回了,一路向东,回到坎德拉港,宝钗等女怎的都没有想到,杜睿往曲女城走了一遭,回来之后,居然还带着一个和尚。
此时玄奘离开中土日久,名声不显,居然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事实上,玄奘法师在离开中原之时,就已经是非常有名的佛学大师了,只不过随着他擅自西行,关于他的一切也被严禁谈乱,说起来,恐怕在太宗的心中,早就将玄奘当成了一个叛国者。
船队出海,一夜无话,次日直待到傍晚,杜睿才好整以暇的到了玄奘所居住的船舱,宝钗奉上香茗,杜睿微微一笑,便扯开了话题。
“大师钻研佛学日久,小子愚钝,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大师!”
玄奘连道不敢。
杜睿一笑,道:“敢问大师,何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