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小生生发言了:“瞧见没?见到个美女就眼发直!”
柳哥儿想伯元老友跟阿欣的婚姻怕是没指望了,更糟糕自己也在里头掺了一脚,将功补过吧!于是出声撮合:“这样的好姑娘娶了是福气,莫错过姻缘。”
小生生立马斥责:“啥时改行当媒公了?干你的活!”
葛家闺女却是大为受用,羞答答避开高伯元的目光,柔声问:“屋里要加点茶叶么?”
柳木工很讲朋友义气,不怕死地又接腔:“要!等我们修完了再送来,好生给秀才公泡壶茶!”此中一出,挨了小生生一拳头。
那头葛家闺女逃往隔壁屋子送炭,一路送过去,好几次回过头偷偷打量高伯元,殷殷心思太明白,引得高举人没法不想入非非。
娶一个没文化的村姑为妻,对伯元同学来讲不可能,但如果是做妾呢?以举人身份娶她为妾,她算高攀!这姑娘无非要养残疾父兄,只要应承这事她准乐意。
高伯元越想越得意,仿佛看见洞房花烛,琢磨改天让何老板去问问姑娘的意思。
何老板正浑身不得劲,客栈内外明打暗斗,他掺和不了也不想掺和,大把闲功夫。搁以前可以搂着“娘子”寻欢,现在不够“银蛇”打,只能充当男仆。
阿芳已经成功夺下客栈的管理权,忙碌半天,午饭后命“当家的”弄来大桶热水,在睡~房浴沐。
何万昌有幸在侧递巾递茶水,自然要饱饱眼福。
阿芳怀疑他手里捏着钱,忍住恶心套磁:“当家的,我可替你把客栈拿回来了,莫再这付别人欠你大把钱的模样!老话说笑比哭好,笑总会吧?笑出八颗牙齿!”
何万昌遵命展笑容,露出一口黄板獠牙。阿芳扑一声喷出口热茶,摆手道:“还是别笑了,藏着!往后去,你不用在店堂逛,没得吓着胆小的。你就用心想想,咱们怎么旧貌换新颜。人靠衣装马靠鞍,百俩银你总该有,咱们把那些歪损的台桌换了,墙唰唰……”
何万昌便以传音入密好心提醒:“娘子,财不外露!小弟是有点活命钱,你也有些私房钱吧?可总得等这班人王走了再说。”
阿芳打的主意是诈了钱带上转世阿欣开路,于是笑眯眯道:“当家的,帮我擦擦背。你呀,有些事就是看不开,人家莫大寨主拿咱们当自己人……哟,你个死人往哪擦?”
当家的自然是往他想擦的地方擦,诞着脸道:“娘子,厨下的事不都安排好了?莫那等辛苦,你身子还没好利落呢。”
阿芳心的话被你折腾才叫辛苦!嘴里软软道:“大白天的穷折腾啥?不是我说你,练武的人该惜身,我还指着你呢。”——不掏出钱不许死!
何万昌大为受用,美滋滋说情话:“小弟死在娘子身上,值!”
阿芳火大:“可别说这话,想死往河里去,河没盖盖儿!就是天冷点,你跳河一定要确保跳下去会死,不然捞出来着凉,感冒,肺炎,够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