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七,再过一天阿叶的公司重开门。他好像忘了说过要带阿欣出去玩玩,一直在电脑前忙碌。
阿欣也没提,这几天阿叶再没有更多的那种要求,做起来总是很快,她已经知足了。
这会儿她躺在沙发床~上翻字典,汉字简化得太厉害,至今她仍处于学习中,校对活总要用比别人多几倍的功夫才能完成,难得有假期,自然该用功。
有时她心中会突然一惊,环顾四周觉得好陌生:我怎么会在这儿?这个男人又是谁?再慢慢想起:这是我和阿芳租的房,他是阿叶,他来这儿用电脑,和我做那种事。
彻骨的寒冷从心底泛起,她感到自己就像行走在茫茫雪野中。对,我从山匪窝里逃出来了,逃往粤北老家……冬天,雪深过膝,纷纷大雪不停地下,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冷!好孤独,只有我一个人。真傻,那应该不是土匪窝,据说是什么名门正派,受朝廷依重……这话是谁说的?哦,是阿元,是冥使……管他是谁呢,那一切都跟我无关了,我已经转世了!
一次又一次的穿越经历浮现脑海,再混成一团。她不知道这是崩溃的前兆,任由思絮飘动。最深的感觉就是冷,最常想的是阿芳去哪儿了?然后想起阿芳有未婚夫了,去了北方拜见公婆,很快阿芳就要结婚,只有我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亲人,只能走到哪里算哪里,谁收留我就跟在后面走……
阿欣会觉得冷,是阿叶把取暖器移到他自己身边去了。他想阿欣窝在被子里,不需要。然而阿欣的冷是骨子里往外冷,没有外来的暖意,她只会一点点冻僵。
阿叶是真的忙,他必须趁春节假期把公事私活全做完,没闲心注意她。
当最后一个符号标上,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信手把文件存起,关机,然后起身走到沙发边,手伸进羽绒被。
阿欣打了个哆嗦,低声道:“我去给你烧茶。”
“越来越不会找借口,你应该说‘我去给你泡茶’。”阿叶用下巴指了指。
他指的是一台饮水机,用阿欣抄经的钱买的。阿欣说抄的是佛经,不要酬劳。他便去买了这台饮水机和一些年货,套用阿芳的方法,说是公司发的,他没地方摆,搁这儿。
他没有急于掀开被子,轻轻抚着阿欣发寒的身子。阿欣的木然始终是令他恼火的事,或者去弄点那啥药来试试?罢了,现在假药太多,别为了一点快活把自己整出病。
他伸出长腿将取暖器勾过来,“呼”地掀开被,心道跟这种女人讲啥情趣!
阿欣眼一闭,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
阿叶结束得却比以往慢,完事了还骑她身上,手在她胸~前抚——摸淡淡的伤疤,想象阿芳是怎样用烟头烧她的。
阿欣从来没有细看过转世后的这具身子,以为初三的事要重演,紧张得直哆嗦。
突然响起开锁声。阿叶一惊:贼上门?!急起身抓起手机按110。
号码还没按完,门铃声响,伴着不耐烦的叫声:“开下门!怎么把门反锁了?”
阿芳回来了!阿欣翻身跳起,披了衣服便往门边跑。
阿叶扯住她,扬声回了句:“请稍等。”
阿欣这才意识到得收拾一下,急忙叠被。阿叶道:“我来,你穿好衣服。”
一阵忙乱。门打开,阿芳一眼注意到阿叶在收拾沙发床,不自禁地脸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