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久不出声的简风亦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到别墅居然不屑的哼了一声。
涟漪心中纠结,脑中思绪万千,怔然的瞅着简风亦又复闭起的双眼,心里莫名的愁慌起来。
下了车,两人被带到了客厅。这边人还没站稳,简风亦突然一把推开了涟漪,然后刑离的拳头已到了眼前,头一缩,肩头一矮,堪堪逼过了攻击,可是紧接着第二拳已揍到了下腹,右脚不便,退避不及,就算闪过了着力点,腹上还是挨了一下。
“这拳是为我们主上打的。”
紧跟着右肩又挨了一下:“这拳是为耿小姐打的。”
抬脚横扫,根本不给对手喘气的机会,已把原本不稳的身子扫翻倒地:“这是为那还没出世的孩子。”脚下使了十分的力,摔倒的简风亦被这一脚踹中滑开,背脊直抵到对面的墙壁,身子才滑停了下来。
涟漪惊呼,想冲过去阻拦,两只胳膊却被拉住,这次对方没有顾及,她再使多大的力,居然都无法挣开那铁腕一般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刑离对简风亦疯了似的拳打脚踢。
半晌,攻击才停止了。
简风亦卷曲的身子缓缓舒展开,手肘支着地面,背斜倚着墙面半撑起身子。也不出声,也不呼痛,手轻轻擦了一下裂开的嘴角,只是冷冷的笑着,凉凉的看着一脸暴怒的刑离。那眼神里满是不屑和讥讽,仿若在说,也不过如此而已。
倒是刑离居然气得浑身发抖,一顿暴打之后没有使怒气得到宣泄,仿若更象是点燃了更大的一把火。钢牙咬得“咯吱”响,身侧的拳头捏得铁紧,眼内怒焰奔腾,一脸的怒红仿若随时想冲上去要了简风亦的命。
“我早就想揍你了!”刑离站在简风亦的对面,声音里的冷狠几乎带着杀意。
涟漪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这男人恨简风亦是恨到了骨子里,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是如何结下的。
渴!
~没有人比经历了荒芜沙漠孑然一身归来的行者更能了解这个字的含义。黑、白、赤色交叠的死亡在沙砾上舞蹈。它用自己飞旋的舞步挥出断魂的乐章,剥夺着生命,抽取着绝望。
望!
~也许只是那微薄的念想里最后的一丝希翼,就如干涸垂死的生命,在闭眼时看到的最后一抹水色碧潋,神思飘渺间聆取的似雾如烟的驼铃轻响。
渴望!
~如果在花语挣脱了他的手掌,滑出他的世界开始,那他已经是那个被抛弃在荒芜沙漠里的独行者。她带走了他的神魂,只是留下了一个躯壳在黑夜白昼间呼吸那一点一滴过往的破碎。用忆的毒焰烧灼干涸的绝望。仿若沙漠里的海市蜃楼,抓握的只是虚幻,放手一看亦为虚无,可是疼痛与绝望却是真实。
~痛却只能用痛来节制,然后越伤越深,如尝罂粟。明知剧毒,已然成瘾。
~毒的渴望!心殇的代价!
“帮我照顾妹妹。”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是想用这句话拴住他追逐的脚步,还是想用这句话生生扭断他和她葛蔓纠缠的联系。
花语!
~无数次的痛恨能不能让你回头再看一眼,这样的尘世真的已让你再无眷恋,你怎能自私的只是让我一味的“放手!”
耿于怀靠在汽车的后排座位上,眼睛疲惫的闭起,神思却是一片清明。连续四天没有阖眼,他渴望睡眠,因为睡眠里就算有痛,却也有她单薄绝裂的身影。可是他就算阖起了眼皮,却无法真正入睡。
要忙的事太多,要对付的人就在眼前。
“帮我照顾妹妹。”对她也许只是一个交代,对他却变成了一种责任。
庞同德是落水狗,沾染了他就象沾染了瘟疫。送他进牢房只是指尖捻尘的轻巧事。可是后续的摊子却没有想象中收拾的顺利。“柏氏”意外的在“谋杀柏尘”一案中因为“证据不足”而败诉,这是一个让大家都跌破了眼镜的结果。前有“柏氏”的压力,后有“东靖盟”的威胁,而“庞氏创业”自顾不暇,“蟒帮”更是被“东靖盟”以雷霆之势扫的七零八落。是谁伸出了拯救庞雅媛的那只手?这个暗处的威胁不得不让人疑惑和警惕。
庞雅媛谋杀罪名不成立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宣判当日的结果却是误杀罪名不成立。庞雅媛的辩护律师居然找到柏尘当时出庞家时只是受了轻伤还未身亡的一系列人证和物证。这是谜团,却无从开启,柏尘的尸体被人掉了包,经过dna的鉴定,直接否定了尸体是柏尘的可能。其实柏尘的生死对于耿于怀来说无足轻重,当时他亦只是利用“柏尘之死”来打击庞同德,挑起“庞氏创业”和“柏氏”的矛盾。另一方面用此作为借口光明正大的进入“庞家”搜救花语。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这双在黑暗中一直窥视的眼睛已经不耐寂寞,浮出了水面,甚至伸出了攻击的利爪。
“柏氏”居然知道了花语的存在,亦知道花语和“东靖盟”的关系,甚至知道了花语和柏尘之间的纠葛。这是一种可怕的曝光。直接把“东靖盟”和花语,甚至是花聆和花蕊都放到了“柏氏”的眼睛下。
“东靖盟”是黑道帮派,“柏氏”会有所顾及,可是花聆和花蕊是孤女。“东靖盟”如果公然把她们纳入羽翼来保护,无疑承认了之前所有的作为都是“东靖盟”策划的,至少是支持的。那么柏尘的死在一些有心人的挑拨下,很可能就变成“东靖盟”的刻意为止,甚至变成了一个预谋的计划,那么这件事的性质无疑也将完全改变。无可避免的,“柏氏”将和“东靖盟”成为正面交锋的对手。
这步棋下的很是毒辣,一箭双雕的手段,施展的淋漓尽致。成功的转移了“柏氏”对“庞氏创业”的敌意,又把“东靖盟”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原本耿于怀分析是庞雅轩暗中动作,因为在这出戏里,唯一能收益的是“庞家”,而庞雅媛和庞同德都自身难保,拘禁的拘禁,扣押的扣押,只有庞雅轩是“漏网之鱼”。可是以眼线收集来的资料看,庞雅轩实在没有那个能力请到全国的第一御用律师来给庞雅媛辩护,他也没那个能力去设计“柏尘未死”的假象。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柏氏”现在手里的那张“激情光碟”最少有五成的可能性是从庞雅轩的手里流出去的。那么最少证明,庞雅轩和暗中那个神秘的对手接触了,并且协议合作。庞雅轩的条件昭然若揭,可是这个神秘对手呢?他在这出戏里扮演了“渔翁”是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庞雅媛已经成功的从牢狱里出来了,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要救庞同德吗?